这下更是每人情愿结这门亲了。那秦正林给扣上个克妻的名头上面又有个公主嫡母,哪家也不是傻子,谁都道不值当的。
茉姐儿只对着坐在上头的妇人,略施一礼,便笑着上去拉朱姨娘的手。多氏收了收微沉的面色,拿了小小的腌梅子含了在口里,笑道:“你一个闺秀不必学那么多文韬武略,你姨祖母来,你便陪着她说说话罢那些尽孝也是该当的。”
另一边,栀子悠悠飘落在青砖上,一片片白嫩得好似女儿家的面庞,丝丝缕缕的清暗香气也超出窗棱飘入洛神台,端方站着学妇功的几个小女人也不自主地瞟向窗外,几个小的又趁着嬷嬷不重视,要伸手接住飘入窗来的栀子,引得舒嬷嬷又对着桌子敲两下戒尺。
国公爷一心想找个官家的嫡出女儿,庶出的是不肯让儿子沾的,说来讲去却只说出个从五品官家的女儿。哪知这家姐儿说亲时还好好的,定了亲不过半月便急病死了。
多氏摒退丫环,便抹泪珠子边一五一十地说了,原是那朱姨娘为着儿子能承爵的事情废透了心机,只一年多前临江郡王的郡王妃没了,固然要嫁的人亦很多,只他是贤人靠近的小弟,先帝的遗腹子,如何着便是填房也不能随便娶了,何况他这瘸腿也是当年在西北的军功。
吃过午膳,意姐儿三个自当放心领罚,各自命了大丫环朝长公主几个报备两声儿,又开端提起笔墨一字一句誊写起来,一个下午也甚故意得。
这事儿如此,嫁的人到底不欢愉,丈夫又有了出世入死的妾室和把稳头肉普通的庶宗子,自家上头又是天命难违,心中一口郁气如何也吐不出。
舒嬷嬷说罢又对着一边的茉姐儿同淑姐儿两个,暴露些微对劲的淡笑:“你两个到底年长些,端得慎重些,今后抽暇多教教另三个姐儿。”
多氏道:“当今也只能如此了。”
茉姐儿这会子倒是平静很多,想着自家这会儿再难受也无甚用处的,反安抚多氏道:“娘亲莫怕,老是有体例的,这事儿不过一提,定不定还不是在父亲母亲同祖母。”
她商户出身,每件事情心中都有算计,一心想着爵位却也不肯伤了同女儿的情分,便作出一副仇恨的模样来,教女儿看到要她嫁去这般人家的不是她这亲娘。这事体成与不成她也只要好处,又想到女儿十岁的年纪便要定给大她近二十岁的……何况还是个瘸子,心中虽不忍,却到底被内心深处的巴望压到心底了。
看到三个小的又垂首恭敬地应了,舒嬷嬷才又表示她们能够去吃午膳了,又细细叮嘱了新教的吃膳礼节,特特叮咛了清姐儿几个明日各交两遍《幼仪杂箴》字体须端方大气,字字须得入心入肺,才放心分开。
周善家的还未吃过午餐,便草草拿了根筷子又就着些主子的剩菜和酸笋,边吃边囫囵道:“我自送我的,她有本领也叫了国公爷开个小厨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