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昂首顺着声音循去,看到念儿满头大汗跑近,吃力地踮起脚尖站在窗外。
“我来这,是想等一小我。”
紫衫女子泪流满面,愤怒地扬起手中摧月长鞭,欲将舜璟缚上刑柱。
这古镜,是谁送来的?为甚么要送来?
舜璟还是淡淡两字:“值得。”
舜璟唇边莫名闪现出伤感的笑意:“初时相见是怜,百年照顾是惜,存亡之间是爱,此去一别,是缘浅……”
“嗯。晓得了,你去玩吧。”
赤缨亦疾快点点头:“好。妖后放心,我这就去办。”
舜璟微微回身,从百丈高的刑台望向长君殿的方向,云淡风轻地答了一句:“不惧。”
舜璟神情泯然,微微点头。
我怕本身太闲,轻易碍着那些鬼眼。便每日站在孟婆身边,殷勤地帮着舀汤,递到她手中。
再不朽的神身也撑不住了。
我沉默很久,黯然垂睫,做出决定:“我不想等了,他应当不会来这了……”
拜别不久的念儿,俄然呈现在窗外不远处吃紧唤我,打断我的思路。
刚好孟婆哈腰事情几千年,腰不太好,由此相处,甚是讨她白叟家欢心。
男人踏着剔透泛光的玉阶,吃力盘跚地迈上刑台。
刑台腾地烧起熊熊烈焰,将舜璟紧裹此中。
他的身影融入殿外浩大无边的夜色,凭添一身冰冷卓绝的月华。
念儿的小手高高举起一块七彩锦帕层叠包裹的物件。
紫衫女子冒死出言劝说,眼角蓦地滴下莹莹长泪。
“在幽冥等人?你可知,魂入幽冥者,必经判官审议,要么阎狱受刑,要么循环往生。从未有过孤魂野魄,在幽冥浪荡。”
“菀菀,幸亏受刑的不是你……”
我轻推开窗,迷惑地探出半个身子:“念儿,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