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瑾口无遮拦就要把刚才的事说出来，琉渊抢到了话头，道：“柳大人，有些事想跟你商讨，可否借一步说话？”

韩煜却特地选了一条偏僻的街道走，清冷的街巷不宽，被纸糊的灯笼照得昏黄，来来去去也就几小我在走着。

“你不喜好？”他问。

傍晚到了鲤城，正赶上一年一度的昌大庙会。鲤城以锦鲤著称，每逢十月十九就要停止一次祭拜锦鲤的庙会。毗邻的几座城里的老百姓有些信奉锦鲤的也会赶来，乃至整座城里的堆栈都将近客满。

一早上就被她吵得不得安宁的韩煜偏头看她一眼，恹恹道：“没兴趣。”

柳夙羲在琉渊身边留步，偏头看着他，“哦？我倒是想晓得是甚么事。”

当时夜色渐浓，再往前又是荒无火食的山地，不得不在此逗留。

“恰是。”

琉渊捏着拳头干咳一声，正色道：“我和表哥商奉迎了，决定持续鄞州之行，不知柳大人意下如何？”

自从分开都城，柳夙羲总在琉渊的身边，他一向都没甚机遇和琉渊说话。而前些日，话痨似的秋瑾又插手了他们，韩煜整日被她围着团团转，和琉渊伶仃打仗的机遇就更少。

“我……”韩煜欲言又止。

秋瑾贼贼地笑，“我总觉着，他们在做一些不想让我们看到的事。”

见他们两个为此事争辩，琉渊站出来道：“表哥，让她睡一间房罢，我和柳大人住一间便好。”

这一句话入了耳，琉渊的心便漏跳了一拍，此人总能把一句普通的话说得仿佛情话，惹得听者心如撞鹿。琉渊轻笑，不由感慨：“想来，柳大人必然是风月场上如鱼得水的那号人。”

“只会一星半点。”柳夙羲谦善道，而后停动手中的刻刀，一个木头人便成了形，伸到琉渊面前，他说：“送你。”

秋瑾捂着嘴啧啧地笑，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你们还是别借一步了，我出去，你们有话渐渐说。”

琉渊不答，反问：“莫非不是？”

“不是。”他只是没猜到，坐在中间的人刻了这么久，竟然是在刻他的模样。

韩煜看着前面的路，斜睨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做甚么？”

这些天，琉渊和柳夙羲两人同台用膳，早晨还一齐下棋喝酒，上一次夜市也是他们单独出去的。外人看来，总有些分歧于凡人的。

“那收下。”

琉渊看着俄然出去的人，另有些无措，秋瑾指着琉渊，八卦道：“在议论你和他的事。”

晚膳过后，韩煜便暗里里将琉渊叫了出去。

柳夙羲抬起手，曲起食指在他鼻尖轻点一下，别成心味道：“只愿有一日苦尽甘来。”

秋瑾看着他冷酷的侧脸，叹了一口气，感慨道：“你更无趣！”还觉得提起琉渊，韩煜便会和她一向聊下去，却没想到他还是这般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