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入了耳，琉渊的心便漏跳了一拍，此人总能把一句普通的话说得仿佛情话，惹得听者心如撞鹿。琉渊轻笑，不由感慨：“想来，柳大人必然是风月场上如鱼得水的那号人。”

“那收下。”

这些天，琉渊和柳夙羲两人同台用膳，早晨还一齐下棋喝酒，上一次夜市也是他们单独出去的。外人看来，总有些分歧于凡人的。

自从分开都城，柳夙羲总在琉渊的身边，他一向都没甚机遇和琉渊说话。而前些日，话痨似的秋瑾又插手了他们，韩煜整日被她围着团团转，和琉渊伶仃打仗的机遇就更少。

“随你如何想。”韩煜道。

第二日便踏上了前去鄞州的旅途。

马车里头，柳夙羲左手拿着一小块檀木，右手拿着刻刀，有模有样地刻着。琉渊看他刻了一会儿，道：“不想柳大人还会这活儿。”

秋瑾口无遮拦就要把刚才的事说出来，琉渊抢到了话头，道：“柳大人，有些事想跟你商讨，可否借一步说话？”

秋瑾用手肘蹭了蹭他的手臂，“你的房间就是我的房间，你总该不会让我也陪你睡柴房吧。”

暮秋的夜来得很快，街道两边的灯火连绵了好几里，如同一条发着荧光的长龙。明日便是鲤城的庙会，本日的夜市也非常热烈，熙熙攘攘的人群，沿街叫卖的卖货郎，到处可见的彩灯，另有戏台上的伶人伴跟着丝竹笙箫缠绵悱恻的唱曲。

秋瑾抱着臂膀，一副令媛大蜜斯的摸样，“我不管，这么冷的天，我可不要睡柴房！”

像一只苍蝇的秋瑾骑着马在韩煜中间道：“韩煜，我们来跑马，看谁先到前面的阿谁亭子。如果我赢了，你就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

“不是。”柳夙羲凝睇着他，缓缓道：“我平生只思过一人，只可惜，任凭我如何朝思暮想，那人却不肯与我靠近。他若能正眼看我已是大幸，哪还谈得上如鱼得水。”

琉渊愣了愣，而后摇了点头，“不冷？”

酷寒的氛围里，飘着炒栗子和瓜子的香味和谁家院子里梅花的冷香。

“无趣。”韩煜冷冷道。

“不是。”他只是没猜到，坐在中间的人刻了这么久，竟然是在刻他的模样。

晚膳过后，韩煜便暗里里将琉渊叫了出去。

韩煜持续问了好几家堆栈，都说没空出来的房间。最后寻了一间较为偏僻的，也只是剩下了两间房。

秋瑾贼贼地笑，“我总觉着，他们在做一些不想让我们看到的事。”

听到琉渊和柳夙羲一间，抱着剑的韩煜冷着一张脸，当即道：“不可。”

秋瑾看着他冷酷的侧脸，叹了一口气，感慨道：“你更无趣！”还觉得提起琉渊，韩煜便会和她一向聊下去，却没想到他还是这般冷酷。

韩煜却特地选了一条偏僻的街道走，清冷的街巷不宽，被纸糊的灯笼照得昏黄，来来去去也就几小我在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