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月的月圆之夜,邢鬼也在他的寝房呈现。
他并没有被邢鬼摄住灵魂,只是因为那双他似曾了解的眸子,他只要看着那双眸子,便会有一种莫名的动容。
“你怕了?”邢鬼问。
再见到他,琉渊脸上便只剩下寻不到踪迹的欢乐,他问:“你但是天上的神仙?”
第二日,琉渊醒来时,房中空无一物,好似昨日的统统就是一场梦。他穿好了鞋子下了床,走到了昨夜邢鬼逗留过的处所,在桌角下寻到一片红色的羽毛。
琉渊对上他那一对深不见底的眸子,似被摄了魂那般,只觉身子生硬不能转动。邢鬼伸出一只手,那只手苗条白净,磨得圆润的指甲倒是乌黑的,掌心的纹路非常清楚,声音富有磁性,“这礼,你想要还是不想要?”
“你……”寻梦睁圆眼睛看着他,愤然道:“你都伤成如许了,还逞甚么强!”
“我自有分寸。”邢鬼的羽翼垂垂收拢,将玄色的身子掩在了红色羽翼当中,变成了橄榄状的红色光团,光团垂垂变小,最后消逝在墨空中。
“我猜错了?”
如许的度量琉渊并不讨厌,反而感觉放心,从未有过的放心。他双手抵在邢鬼的胸前,拉开了间隔,“不是说要送礼么?”
邢鬼方才替他治病疗伤,用的是本身的精魄,则必然会让本身受伤。
看着他如此痛苦,寻梦不由皱眉,“那天界三太子不过是下凡历个劫,生老病死天然都是常态,再说,他早已不记得你,你何需求捐躯本身的精魄去替他治病?”
此人虽打扮做女子的描述,说出的话倒是男音。他本就是男人,只是爱好女子打扮罢了。爱好女子打扮的男人是一名修炼了千年的孔雀精,名为寻梦。
琉渊微微怔愣。
“错了。”邢鬼淡淡道。
琉渊怔怔地看着他那双摄魂的眸子,右手不自主地抬起,放在了那双苗条白净的手上。邢鬼握住了他的手,身子再次浮起,琉渊被牵动手从圆凳上起来,脚下好似有一阵风,垂垂地也离开了空中。
邢鬼反而勾起唇角,“你不怕我?”
邢鬼放在他腰间的手再用力,将他重新揽入怀里,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便是我要送的礼。”
他生来百病缠身,必定要与药为友,三餐过后老是少不了一碗苦得令人落空味觉的药。拖着一副病怏怏的身子,生于他来讲反而是一种负累,死于他来讲或许还是一种摆脱。
“为何要怕?”
悬浮在湖面上接收月精华的邢鬼并没有正眼看俄然呈现的孔雀精,只淡淡问:“你来何为?”
经他这么一提,琉渊这才想起要问:“为何?”
月光下,再不见邢鬼的半个影子。
本来,并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