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并不是梦。

“为何要怕？”

琉渊苦苦一笑，淡然道：“若一人早已将存亡置之度外，那这人间也没甚可让他惊骇的了。”

他并没有被邢鬼摄住灵魂，只是因为那双他似曾了解的眸子，他只要看着那双眸子，便会有一种莫名的动容。

邢鬼反而勾起唇角，“你不怕我？”

邢鬼仿佛对他这句话很感兴趣，反问道：“难不成，我长得像神仙？”

月光下，再不见邢鬼的半个影子。

但是，这人间，他只为一小我治过病疗过伤。大多时候，他只是一个以人的灵魂为食的恶魔。

琉渊脸上有些揣摩不透的情感，“送甚么礼？”

琉渊对上他那一对深不见底的眸子，似被摄了魂那般，只觉身子生硬不能转动。邢鬼伸出一只手，那只手苗条白净，磨得圆润的指甲倒是乌黑的，掌心的纹路非常清楚，声音富有磁性，“这礼，你想要还是不想要？”

“错了。”邢鬼淡淡道。

邢鬼扬了扬眉，“倒是让你绝望了。”

邢鬼方才替他治病疗伤，用的是本身的精魄，则必然会让本身受伤。

邢鬼眸中寒星万点，又如千年潭水深不成测，这一双眸子正看着圆桌前坐着的人，“你想死？”

邢鬼放在他腰间的手再用力，将他重新揽入怀里，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便是我要送的礼。”

被羽翼覆盖的人贴着邢鬼冰冷的胸膛，顿觉面前一片昏黄，迷离当中垂垂地合上了眼睛。

“来看看你灰飞烟灭了没有。”

邢鬼不再理睬，闭上了眼睛，神采一如这月盘那般惨白。月精华化作了点点萤火虫似的光芒，在他的红色羽翼上耗费。只可惜，只是如此底子不敷，邢鬼的唇角又溢出了一丝妖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