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夙羲早已鉴定，这一战，不得不打。

提着笔持续写，视野亦落在纸上，柳夙羲轻视道：“你有能够被我杀死，却独独不会跪死在这里。”

柳夙羲放下了毫笔，抬眸看着面前满含杀气的妖精，“有些话，提及来痛快，做起来可就是自讨苦吃。”

琉渊点了点头，“嗯。”

一贯傲岸的山猫精目光凌厉地看向柳夙羲，“那如果我用你的命来与你互换前提，可配得上？”

看着盒子里的膏脂，琉渊还是有些架空，毕竟这是女子的用物。盖上了盖子，将这盒子放回原处，后又觉着不结壮，还是翻开，硬着头皮给本技艺上和脸上抹了些。

“让他们等等也无妨。”说着，脸又凑畴昔，吻住他的脖颈。被他吻得酥软，琉渊喉间不经意收回一丝呻|吟，双手将他搂得更紧。

“可另有别的话想说？”

“你就不想听听他跪在内里是要做甚么，说不准他是有了你的骨肉，想要让腹中胎儿认祖归宗。”孔雀精调侃道。内里的妖精清楚是一只公的野山猫。

“比如说，内里跪着的妖精。”孔雀精慵懒地看了一眼门口，内里确切跪了一只要上千年修为的妖精，“莫不是你到处留了情，人家找上门来了罢。”

提笔在纸上誊写的柳夙羲将手中的毫笔向着孔雀精飞畴昔，一支狼毫笔便像箭矢普通破空而去，孔雀精还是伸脱手指去夹，夹住了笔毫，却溅了一脸墨汁。

总算是对得住他了，琉渊这么想。

山猫精直起腰板，道：“我这条命你若想要，便拿去，但是……”

柳夙羲回到都城府邸已是早晨。

“嗯，我晓得。”

孔雀精将手中的毫笔化为灰烬，用手指沾了沾脸上的墨汁，放在面前看了看。再抬眼看向风平浪静的柳夙羲，幽幽道：“恶略。”随后消逝在房梁上，大略是措置脸上的墨汁去了，爱美的孔雀精总容不得脸上有一丝的浑浊。

这一夜必定不能安静。能修行上千年化成精的东西总有那么些刚强，固执于成精，固执于力量。也会在动情之时，固执于情爱一事。

“并非如此，他……他要聚魂珠，不过是为了我。”面前的蛇妖元神非常脆弱，若不是靠着她体内的灵丹护着，恐怕她早已灰飞烟灭。而灵丹也并不能一向护着他的元神，因为灵丹总会有耗尽之时。也怪不得山猫精想要聚魂珠，有了聚魂珠，便能保住蛇妖的元神，且永久不会耗尽。

山猫精被邢鬼的翅膀悄悄一拍便身受重伤，落地后口吐鲜血，染红了他身边的雪。邢鬼说过他有能够会被他杀死，但却不是必然，此时他并不筹算杀他。

待那马车消逝在白茫茫的视野当中，琉渊才回身进屋。回到房中，喝了一杯淡茶。先前一向觉得是灵州比前些日和缓了些，当今看来，还是那般酷寒砭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