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子曰：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反叛者，来之有也。君子务本……

长青皱眉，一脸嫌恶：“真是暴殄天物。你可知你手中酒盏里的，每一滴都是那百大哥槐的精魂呐，便是要你这般糟蹋的？”

仿若魔音入耳，这两声轻唤竟犹自挥散不去。

苏玨原是心乱如麻，只想寻一处僻静之所。他这些日子跟长青熟稔了，此时一慌，倒是想也没想便朝着老槐树跑来。

母亲虽整日里不喜谈笑，但幸亏身材安康，并无恶疾缠身。至于父亲，虽说大火以后开端神智不清，有些疯颠之症，但这些日子见刘妈与他穿衣，喂饭，过程亦无所碍，如同凡人普通无二。

亦不知那个布局，何人执子，但是这棋却下得让人胆战心惊。

“晓得甚么？”长青居高临下看他，无辜地眨了眨眼，一脸猜疑不解。

苏玨闻言眉心微蹙，不由感喟：“是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如何到你嘴里，这小人倒是比君子还君子。”

“如何会？他何时……”

甚么“山精野怪，实不能洞悉人间万物”，胡说八道！这狐妖清楚就是想看热烈！

苏玨见了忍不住莞尔，轻叹一声，方得了些安抚。

何况他身为男人，当年业已结婚立室，自认满身高低并无任何娇媚妖娆之气……以是他苏玨究竟何德何能，能令人如此念念不忘啊……

这苏家……虽没了畴前偌大的家业，成群的仆人，可一家长幼另有一处安身之所，又衣食无忧，实为不幸中之万幸。

以楚羿之聪明，又怎会辩白不得？

“……”你觉得你如此一说我便放心了吗？

苏玨斜瞪着狐妖，气得差点摔了手中酒盏。

“说来倒是偶合。楚先生取了头发，便将其支出了香囊当中，贴身佩带。那红色香囊本就是至阴之物，现在放了死人之物，便偶然间成了缚魂之器。你本为水鬼，若此生不与先生遇见，便是一个阳关道，一个独木桥，相安无事。待你哪天捉了替死鬼，投胎转世去了，或者先生寿终正寝，那香囊天然毫无用处。”

直到他婚事已订，将要迎娶的前两天，才遣仆人送了一册春宫图来。

长青犹自一叹，举目望月，竟凄凄惨切地唱了起来：“郎在河东妾在西，死生茫茫无归期。郎兮郎兮奈如何，恨泪难眠孤枕滴。”

“你觉得何谓缚魂？是你想缚便缚，想解便解的？那缚魂器本就是做来驱鬼的，为邪术。道家方士，修那驭鬼之术的，有几个心术正的？若感觉那幽灵无用了，多数是独自毁了去，哪还操心去解？倒是你，现在灵魂附于那香囊之上，再不是水鬼。那先生对此又一无所知，若他哪日不谨慎将香囊毁了，你便只要魂飞魄散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