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捻着佛珠，面露愠色，紧闭双眼，一声不吭。过了一会，大太太估计兰儿坐下了，才展开眼，对贺老六说：“老六，你现在送我归去。到家后，再返来看你的。”

“不养也罢。”土司大老爷侧身抚了抚桃花滑嫩嫩的脸说：“此后，归正你也不再孤傲了。”

俄然，风声高文，吹得窗外的芭蕉叶扑叭扑叭响。几朵又黑又厚的云彩贴着玉轮划过，投映到床上，竟如人影闲逛。土司大老爷一惊，翻身坐起来，扯过衣裤就穿。

大太太说毕，起家径直拜别。贺老六正对台上跳芭蕾舞的大腿想入非非，但大太太的话不敢怠慢，从速跟从大太太挤了出去……

完过后，土司府李德福老爷扯出垫在桃花身下的雪赤手帕，借着窗口泻出去的月光一看，有一摊摊血迹。桃花公然没有扯谎话，是哑巴儿不可哩！土司大老爷长叹短叹，真是苦了桃花这女子。这么多年了，守着一个男人竞如守寡。土司大老爷抚揉着桃花滚烫的**想，和媳妇“扒灰”，把丑事做大了！哑巴儿不可，苦了桃花。土司府李家大少爷不可，说出去，更丢人。这么多年，早有风言风语，说是土司府李家香火难续，如果如此，还不如让他来承担任务！何况，唉，何况桃花是如此美好的一个女子！想着想着，土司大老爷一跨腿，又趴到了桃花光溜溜的身子上……

土司大老爷抱紧桃花，说：“你不是说我的眼睛会说话么？等你瞥见我的眼睛会说话了，子时就到我寝室来……”台上的演出，充满豪情。几个女子穿的衣裳薄如蝉翼，**未束，两个**像两个肉球在胸口上乱滚。大太太眯着眼捻着佛珠，心想，甚么天鹅湖，说野鸭子更像。眼不见为净。大太太管得了眼却管不住脑，这脑筋转着转着就想到桃花了：明天桃花为甚么不来？

二太太和三太太装聋作哑，屁股挪都不挪一下。隔了两个位置的兰儿霍地站了起来，说：“大妈你好没事理，你不看便走你的吧，为何要我二妈和我娘跟你走？”

“也是，”大太太说：“就按二太太的叮咛去办。”

桃花幽幽地说：“老爷你又不能常在我身边，我如何就不再孤傲？”

演出舞台搭在净水古镇新式黉舍的操场上，文斌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将十几张门生坐的椅子摆到演出台正面的最好位置。

土司大老爷的坐位一向空着。

大太太说：“你四下里找找，看看老爷在那里，把他引来这里坐。他的椅子还空着呢。”

想着想着，大太太俄然想到了老爷。她展开眼，四下里扫了一遍，那里有他的身影？她的心“格登”一下，问在一旁伸长脖子，看得嘴角流涎都不会擦一擦的贺老六：“老爷本身驾车来了？”

眼看土司大老爷穿好衣裤要走，桃花一丝不挂跳下床，便抱住他的腰说：“小天使和它那帮崽，我不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