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剑被她使来如同手臂普通矫捷,挥切刺挑,无不凌厉凛冽。然萤烛亦应对自如,她并不与温西正面相斗,那软绫拂挥之间,如同名家执画笔,美人舞惊鸿,似水中游鱼,草间飞萤。
“时闻有故交之女,便是这位女人吗?”他笑着指着温西问萤烛。
清羽一笑道:“我那里晓得。”说着,上前几步,欲喊住反比划的二人,然她后背有一人,伸出一双手来拍拍她的肩膀,又摆摆手,令她不必出声,清羽只得侍立在旁了。
“哈哈,风趣风趣。”清羽身后那人终究开口而笑,又徐行走来。
然玄尘道师似能看破她心中所想,对她摆一摆手,笑道:“女民气中疑问,贫道解不得,不必多问了。”倒是将手一指,指着止音亭,道:“来来来,我们出来说。”
温西只得出来亭中在他面前坐下,玄尘道师又笑道:“女人请脱手一观。”
萤烛跳上假山,温西就掠身飞旋上了止音亭,挡住她的来路,一剑刺下,萤烛投出软绸,下腰避开。
本日恰是中秋佳节,陈王进宫去了,传闻是天子设席,文武百官都去皇宫领宴。而冷疏竹却一早就不见了踪迹,不知去处,温西在院中练武出神,也浑然忘了今夕是何夕普通。
萤烛正领着两名小丫头从回廊走过,温西耳朵一动,俄然出剑向她凌身而去,萤烛忙揽衣飞起,避过温西的剑势,脚步踢踏,再缓缓在一旁落下,温西又一剑刺出,萤烛举起手中的提篮挡住,忙道:“温女人,婢子不会使剑。”
这边正对话的二人齐齐一惊,此人未说话之前,隐身在院门处竹林之下,竟似虚无普通,任谁都未曾留意。
连续数日,温西迟早数时候勤练剑法,连常日用饭行动,都换了只手使,她常日虽懒惰,然在此事上非常用心,几白天已经将左手使得同右手普通矫捷了,就是日日在骄阳下苦练,黑瘦了很多。
既是萤烛师叔,那这气度,该当也是那凌华派中的高人了,温西猎奇地打量他,“道师方才所说故交之女,莫非是认得我的长辈?”
萤烛只得将提篮递给早已躲在一旁的侍女,又取下肩头帔帛,略略一甩,那软绸竟似活了普通舞动起来,她展身跳到院中,一展手,道:“温女人请见教。”
数个回合下来,温西力竭,渐露疲势,出剑亦减了威势,萤烛一抖软绸,绸缎轻巧飘落,她又披回肩头,道:“温女人承让了。”
温西收起招式,问道:“你只会轻功吗?”
“师叔?”温西也一惊,看向那人,倒是位仙风道骨道人打扮的中年男人,周身简素至极,气质清绝出尘。
温西想起之前冷疏竹说的陈王去请了甚么名医来给她医手,莫非就是这羽士吗?见他神采,这伤该当很难办吧……她心中有些发沉,即使已经想通了,还好学左手剑法,但那个甘愿本身的手是伤残的?她始终还是抱着一线能够好转的等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