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花扬了扬巴掌,“会吃”在乡间是描述猪的,笑着骂道:“欠抽你!”
“这玩意能酿酒?得了吧,别糟蹋了,小娃子们辛辛苦苦摘的,你也酿不成,咱家没瓮,就几个酸菜坛子,之前你也不干活,扣在床底下,你真要?”
“哼,吝啬!”虎子大大咧咧地说道,“我今后不娶你了!我不要一个吝啬的老婆!”
回家的路上,张小花和长青顺道去了一趟老药子家,借了一点酒曲,她的野果子晾了一早晨,干得差未几了。
“就你心肠硬!孩子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我能不疼嘛?到现在死活都不晓得,叫你去探听探听你也不去,莫非真不管他啦?”庆婶眼睛都哭红了。
老猎人拧过甚,也用手背擦着眼角。
张小花把捣好的野果子加上酒曲拌匀,然后倒进坛子里,压实心又不能太紧,最后用湿布裹好坛口,用绳索绑牢,张小花擦擦额头上的汗,有股别致感,这才方才封坛呢,她就迫不及待想着开坛的那天了。
这不是啥正规的醋,是小时候外婆用的土体例,把米炒熟了放到凉开水里,封在坛子里,过几礼拜就变成了米醋,不过色彩比较浑浊,像淘米水似的,味道可比买的醋要好,不割喉,另有一股米香。
“哪能啊,都是婶子在一旁指导才没炖糊咯!”
张小花也没底,她是大女人上花轿头一回,酿不酿得成还难说呢,怕就怕到时候十来斤野果子全腐咯,那就真是糟蹋了。
“小花,想啥呢?这么出神。”
乡村的风俗,长辈住东屋,长辈住西屋,张小花看到老猎人家的西屋已经空了,才顺口这么一问。
做这些的时候,张小花不由得想起外婆家的阿谁大坛子,当时候跑外婆家,第一件事就是翻出醋坛子,外婆家的酸醋坛跟把戏师的帽子一样,能掏弄出各式百般的东西,腌黄瓜的味道让张小花难以健忘。
“哪能怪你呢?行了,不说那些沮丧话,小花,今后你们多来婶子家转转,就是唠嗑几句都行,你这孩子和长青一样招人喜好。”
“哎,我记取呢。”
“废话!坛子更好,你拿过来,刷洁净。”
瓮的封闭性不如坛子,沿口还要用布包着湿泥巴封住,坛子比较好措置。
长青端着另一个木盆走出去,这里头是山里红,一颗颗果子红彤彤的,跟灵药似的诱人。
“长青,你跟大生一块儿长大的,你庆叔一向拿你当亲儿子,你如果有啥门路,就帮手探听探听,不管他回不返来,总得有个信。”庆婶子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