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崔家捞着一丁点好处,她就气得睡不着觉。
沉闷而懊丧的中饭终究吃完,崔建党刚放下筷子就被队长叫走了,让催着归去办交代手续。
大哥二哥都有事,崔建军看了看本身那不争气的断腿,一声不吭接过洋桶出门。别的重活干不了,但担水还行,只要慢些,桶不要装太满。
刘惠神采难堪,友娣是她盼了两年才盼来的孩子,刚怀上的时候尽爱吃酸李子酸桃子的,都说酸儿辣女,她笃定这胎定是个儿子,以是在还是受精卵时就投入了庞大的深厚的豪情。生出来发明是丫头也没堵截母女之间的深厚豪情,好吃好喝的尽着她,苦的累的推给春苗,养出很多坏弊端。
“本年天干物燥,人喝的水都快供不上了,地里庄稼怕是要旱死很多,我们老崔家的粮不养懒人。”
“对,真香!甜得牙齿都粘一起了,对吧弟?”
“饿饿饿,饿死你个大头鬼托生的,吃土去吧。”
崔老太冷哼一声,大口大口嚼饼子,算是揭过不提了。
名义是让她消气,实则打蛇上棍遁藏奖惩。
村里孩子都这么叫她,还会用心学她说话,笑她是嫁不出去的小结巴。
前头几年,两家人也算旗鼓相称,可等崔老头戴着大红花返来,又在邮政所分到事情,吃上供应量,这胜负立马就分出来,可把杨老太气的。
闺女被人挤兑,林巧针心疼得不可,却嘴笨不敢顶大嫂,丈夫崔建军也涨得脸红脖子粗却蹦不出一个狠字。
自从见过一次这么豪侈到丧芥蒂狂天理难容的吃法后,包含刘惠在内的统统人,就在内心种下了种子。哪天他们要像杨家这么有钱了,必然每天炸南瓜饼,顿顿吃!
王二妹娘家得力,亲妹子嫁县城当工人,何况嘴巴也够聪明,吵架没输过,讲事理更是一道一道的让人辩驳不了。这不,短短几句话,既化解了冲突,又给三方都递了梯子。
友娣直接管不了,嗷嗷哭:“妈我要吃南瓜饼,妈我要吃,妈我……”
“嗯,哥,咱这南瓜饼真好吃对吧?”
崔家跟杨家仅一墙之隔,本来该是敦睦友爱的邻居。可谁知杨老太年青的时候就跟崔老太不对盘,俩人一个村嫁过来的,盖屋子生儿子拿工分啥都比着来。
牛屎沟真有个老女人,从小好吃懒做,学不上,饭不做猪不喂,工分也不挣,要不是上头有几个哥哥养着,早饿死算球。可有儿子的人家也不是傻子,传闻女人“大名”都闻风而逃,这年代不出夫役等着喝西北风呢?
这几年还学会“顺风耳”,哪间屋里说了啥都逃不过她的耳朵,回身就向刘惠打小陈述讨赏。崔老太晓得,故意纠纠她这臭弊端,可何如刘惠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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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百口人异口同声,瞪大眼睛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