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方落，绿萼笑眯眯地便捧着眉黛到了跟前：“殿下不若为王妃描眉？”

江绪明显还没风俗府中俄然冒出个娇软貌美的小王妃，默了会儿才点头落座。

许是他杀名在外，旁人都道他无欲无情，倒忘了他实在也不过二十出头，恰是血气方刚。

“嗯……京中都知，舒二公子、陆殿帅另有平国公世子熟悉，夫君你为何也与他们熟悉？之前竟从未听过。那你与舒二公子……唔唔唔！”

江绪福诚意灵：“略淡了些。”

江绪用了半晌，才想起礼尚来往，给明檀也夹了块点心。

他既娶了妻，不管缘何，就没想过不碰，只是顾念着来日方长，也不急在一时。不想，他不急在一时，他这夫人倒是很急。

素心绿萼又齐齐应是。

那他不筹算做些甚么吗？

依制，本日是要进宫谢恩的，又是好一通烦琐。

另有，避火图册都是假的！真做那档子事儿的时候底子想不起甚么，满是由她夫君在做！

明檀平复了些严峻，小脑袋忍不住偏了偏，看向躺在她身侧的男人，声音也小小的：“夫君？”

见他的王妃还等着他说出个一二三四，他想了想，还是根据昨夜舒景然和章怀玉所说的“夸她”原则，回了声：“甚好。”

不过半个时候，里头又要了回水，素心再领丫头出来时才知，原是先前浴间的水自浴桶内倾泻出来，洒了满地。

素心与绿萼对视一眼，抿唇笑着福身道：“是，奴婢给王妃存候。”

“那去岁的上元宫宴，陛下与娘娘有为你择选王妃之意，当时你有筹算过娶别家女人吗？”

江绪：“……”

明檀也不美意义道：“不知夫君可便利？阿檀自个儿本日画着总觉不当，夫君感觉配今儿的妆容衣裳，是画水弯眉好，还是远山眉好？”

明檀又闹了个大红脸，往上拉了拉被角，半是矜持半是迫不及待地叮咛了声：“那快给我梳洗，上早膳，殿下练武，定要饿了。”

素心也非常欢乐，接过绿萼话头又道：“殿下天还没亮便去外头练武了，特地叮咛不消唤醒蜜斯，待蜜斯醒了再一道用早膳便是。”

――这也是舒景然和章怀玉教的，夸她。

明檀不自发地翘起唇角。

江绪用膳时，明檀也斯斯文文地小口舀着粥，还时不时偷觑他。

可明檀对这答复不是特别对劲，捧着脸，偏了偏脑袋：“夫君，你再细心瞧瞧。”

他又道：“听闻前两年的金菊宴上,你弹了首本身谱的曲子。”

他虽出身皇家，知礼懂礼，出身一应俱是高贵非常的皇太孙规格，但自父亲过世后，他也没再在乎过这些烦琐礼节，且刀口舔血，也容不得他邃密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