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镇恶摇了点头，道：“这桃花岛冷冷僻清有甚么好住？我还是想回嘉兴与那帮子贩子之徒为伍啊，闹酒打赌，斗鸡斗蛐蛐儿，都没过瘾……”他俄然不说下去，谢曜诘问再三，才轻咳两声，颇不美意义的道：“前几年手气不佳，连赌连输，欠下了一屁股债，只得先到靖儿家里来避避风头。”

柯镇恶说罢叹了口气，他又道：“小曜，你说哪有女孩儿这般奸刁？大了如何嫁得出去？”

谢曜站起家，拂了拂灰尘，笑道：“我在想今早晨吃甚么。”

柯镇恶仿佛想到甚么高兴事，笑道：“他们昨日才带你侄女去镇上买面人，不让那小妮子纵情，怕回不来。”

谢曜拍了拍梢公肩膀，反而笑问：“谁说小舟不能渡大潮？”话音甫落，他矫然跃入船中，拿起双桨一扳，划子便急冲丈余，如此几次几下，已离岸数十丈远。

待将小舟泊岸，谢曜纵身上岛，他晓得桃花岛上尽是奇门遁甲，冒然出来无甚好处，合法他思考间，桃花林中俄然传来一阵歌声：“摇摇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歌声轻巧，未几时便有一名蓬头觅服的女子手摇拨浪鼓从林间走出。

谢曜在岛上几日，对浅近的奇门遁甲略微有些体味，不必哑仆、傻姑带路，也能找到方位，不至于丢失在桃花林中。但他偶然候也会走岔道，口中念念有词“兑东南，震东北……”，但一昂首，倒是一望无边的海面。

告别岭南天星派，谢曜举目四顾，不知又去往那边。

柯镇恶领他来到桃花岛的凉亭中坐下，哑仆别离给他们斟好茶水，他才开口：“这孩子单名一个‘芙’字，下月初三便是她六岁生辰。提及来和你小时候鬼灵精的性子非常类似，闹起脾气靖儿和蓉儿都管她不住。”他说到此处，顿了顿，“前些日子，这丫头不知哪儿来的心机，非要抓萤火虫，将岛上一干哑仆折腾了几天几夜没歇息，靖儿说管束两句，蓉儿却着意护持，连我这个老头子也说不了她啦。”

那梢公拿着银子尚不敢信赖，他急道：“兄弟，海潮一来，你这小舟可得翻啦！”

谢曜无可何如的在岸边踱步，他本来筹办回凉亭，不知怎的，反而走了出来。

柯镇恶一拍大腿，佯怒说：“都说了是侄女，你还问男娃女娃。”

谢曜闻言亦是怔了怔，他看向来人，两鬓如霜，描述干枯，双眼翻白，乃是个撑着铁拐的跛足老者。

柯镇恶手臂一僵，蓦地将头抬起，颤声道：“……小曜？”

柯镇恶道：“当然晓得，蓉儿还笑了我一通，没大没小的丫头。”话虽如此，本身却先忍不住笑起来。

此中一名梢公瞧他仿佛急着赶路，指指空中，美意提示道：“兄弟，你瞧今儿这天，怕是不到桃花岛就得刮大风下大雨，舟小无锚，你要不缓几日等气候晴了再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