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涵忍不住道:“可我身为女子……”
开初也还因着那头冷若冰霜的模样而发怵,现下相处了两年,倒也是不怵了。并且活了这好久,第一次赶上完整符合这绝色一词的美人,现下只将那头当作本身的幺弟,饶是那头说甚么,心头也只感觉愉悦。
待见陈诗涵细心将棉布帘子放下,闻人久看着那头才开口问道:“太妃歇下了?”
他捧着茶盏稍稍转了一转,淡淡开口:“郡主措告别事倒是更加猖獗了。”
陈诗涵挠了挠头,笑嘻嘻道:“我倒是为了太妃和殿下好呢。”将茶放到一旁,看着闻人久道,“前些日子我听宫里头人说瑠州同北域那头交兵了?究竟如何了?”
闻人久道:“卫副都统也算是为大乾兵马半生,只是可惜他膝下有三子,却无一人肯从戎。”话到这里便止了,又似笑非笑地将话题转移了,道,“郡主在宫中已呆了两载不足,只怕再有几月,太妃便留你不住了。孤也听闻,京中很多权贵只等着太妃放人,便八抬大轿娶郡主入府,今后深藏高宅,斑斓一身。”
陈诗涵怔怔地看着闻人久,一双秋水瞳微微紧绷着,身子模糊约约似是在发着颤,本来美好的声线都似是拉紧了普通:“北域是要造反?”
陈诗涵拿了个引枕垫在蝶太妃身后,踌躇了一会儿,问道:“那外头七皇子……”
闻人安的眼神在闻人久身上不动声色地绕了一圈,眸底模糊浮起一丝暗色,但是转眼却又没了,只道:“那我这来的倒真是不巧了。”
蝶太妃叹了一口气,好久,才拍着陈诗涵的手,摇了点头道:“便让他等着罢。”
陈诗涵此人,也不知是随了谁,天生唯二爱好,一为兵器、二为美人。对于闻人久这般人间难寻的模样,打一入眼,就感觉爱见的不可。
陈诗涵看着面前这么副兄友弟恭的画面,也是感觉弄不明白,干脆也不再切磋了,只是对闻人安道:“只是七皇子来得也是不巧,太妃白日里喂了药刚歇下,这会儿还未醒呢。”
走到闻人久身边,道:“哥哥既然要来,怎的不知会我一声,也好一同结个伴。”
陈诗涵眨了眨眼,随即一张美丽的脸皱在了一处,似是不满隧道:“胜了?如何胜的?殿下你说话如何恁地简练!”又道,“是世子带的兵?”
闻人久掀了眸子瞧她,问道:“想晓得?”
“近况如此,孤也无可何如。”闻人久点了点茶几,忽而道,“只不过,孤却听闻,有些世家里固然男儿拿不脱手,女儿家却刀剑骑射,有一手不输儿郎的本领啊。”眸光竟是直直地与陈诗涵所对上了。
“古有安平公主、华彩公主领兵交战,以一当百,现在为何不能出个柔静郡主不让须眉?”闻人久截断她的话,冷冷道,“还是你是自以为身为女子便不如那些儿郎?如果如此,也只当孤瞧错了人,你便忘了孤本日所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