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接到动静,赶去天阙山,却只见到满目疮痍,”金缕雪慢慢道,“我不知你如何从剿杀中存活下来,想必吃了很多苦头,但是幸亏还活着,既然还活着,便要为其他枉死的同门争一口气,不能让他们背负着邪魔余孽的骂名,受世人唾骂。”
她眼中充满哀思:连不醉酒坊都查不到的动静,必定是没有动静,连不醉酒坊都找不到的人,必定不是活人。
“金姑姑,我传闻是你为枉死的同门收的尸,我娘……她……”
钟意将他扶起来,三人在桌前对坐,金缕雪抬手捧起乐无忧的脸,含着泪水看了半天:“你长大了……真好……真好……”
金缕雪道:“那日我带人收殓骸骨,楼主柴惊宸的尸身旁确切有一具红衣女子的尸身,二人的头颅都已被割下,带回洛阳领赏,我在为红衣女子改换寿衣时发明那并不是阿姝。”
钟意大惊,身材猛地一蹿,如同壁虎普通,扒着堆栈的外墙爬到窗顶,叫道:“阿忧你忒不敷意义了!”
“桃园堆栈截杀苏余恨时你是否在场?”
夜晚秋风萧瑟,若泡上一个热水澡,当是人生一大享用,乐无忧回房半晌,店小二就带着两个大汉,将木桶和热水抬进了房间。
“一件大事,”钟意说着,抬起余暇的一只手,拢在嘴边做奥秘状,抬高声音:“偷看阿忧沐浴。”
“十年前我年事尚幼,既未插手月蚀夜诛魔,也未见证奇袭天阙山,”钟意云淡风轻道,“对于那些陈年旧案,实在是知之甚少。”
乐无忧点头:“甜。”
乐无忧点头:“是。”
乐无忧定睛一看,只见稚凰剑尖挑着一抹红色布料,而钟意单手挂在窗台上,胸前被一剑刺穿,破裂的衣衿随风飘摇。
安广厦点了点头:“悦来堆栈的确不错。”
半炷香后,钟意衣衫整齐,和金缕雪坐在桌前相对饮茶。
“钟堂主雅兴不浅呀。”乐无忧咬牙切齿,目光看看跟只猴子一样挂在窗下的钟意,再看看森寒的剑尖,颇想再刺他几剑。
那货双手揪着衣角,一脸不幸兮兮地说:“阿忧真的不肯和阿诀同床共枕吗?”
“金掌柜漏夜前来,恐怕不是简朴的事情。”
第一天的比武结束,世人散去,安广厦看向钟意,眼中流出一丝笑容:“小钟,你在洛阳没有别院,不如暂居盟总。”
他曼妙地扭动着劲腰,抬手扯住本身腰间的白绸汗巾,抬起凤眼,非常下贱地眨了眨眼睛:“我要脱咯……”
背靠在窗上,抚平胸口,惊魂未甫道:“哎哟真是吓死我了,阿忧竟然如此蛮横……”
“公然还是没法抵挡我的美色吧?我如许的宽肩瘦腰……”钟意一边促狭地笑着,一边转过身来,笑容快速生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