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世人点头道好,还未开端,却见王绍言领着小郎君们来了。
“过会子看戏,我们坐一处,我有东西给你。”
谢蕖拥她在身边坐了,又亲替她掸雪:
“六姐姐坏!”七娘撅嘴道,“帮着王大嫂子欺负我!”
二人一起行去,远远便见着戏台,原是立在湖边的,倒是风趣。王環细细看了几眼,又蓦地叹了口气。七娘见着,心下奇特,因问道:
朱凤英来了兴趣,忙道:
果脯蜜饯倒是前日腌好的,丹桂蜜枣、盐雪杏干、桃仁香糕……又拿红泥火炉煨上茶与酒,叫人不时盯着,恐怕火候过了或是不敷,老是一刻也不敢轻心的。
绍言是王家三兄弟中生得最都雅的,描述俊美,英姿矗立,很有世家仪态。他举杯至谢蕖跟前,笑道:
许道萍与世人都不大熟悉,性子又沉闷,只渐渐地跟在后边。朱凤英见她荏弱模样,只畴昔陪着,又说了很多开解之语,病才好些,总别叫她自苦才是。
“環娘叹甚么?”
那处唤作“南风馆”,一片红梅中隐了座小巧小楼,常日里也不住人,专供夏季清赏雅玩。
许道萍向来身子弱,经不得风雪,也紧着出去了,朱凤英天然顾问着她。
“是了是了,”王绍言向众娘子道,“本日邀了南梨园子来,在梅林那头架了个戏台,你们也快些来。”
仪平宗姬又道:
不待他说罢,一众小郎君只拥着他出去,只绍玉走在了背面。他本日着了湖蓝花裘,倒是打眼得很。趁人不见,绍玉悄悄步至七娘身边,低声私语道:
姐妹二人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脾气却大不不异。谢蕖夙来暖和风雅,时有率性,也不过是幼时的事。自嫁来王府,公婆甚是喜好,加上心善漂亮,下人待她也非常尊敬。最可贵是王绍言的情义,二人自小一处长大,老是比平常伉俪恩爱。
最早进暖阁的是朱家姐妹与许道萍,朱琏已是准太子妃,身份贵重,又年长些,天然端端地一派古时贤能之风。
本日南风馆中,置了张花梨大案子,拿绣了织金万寿图的红绢放开。其上生果齐备,皆拿五彩琉璃碟子乘着,有的并非当季之物,是春夏里存在地窖中,为着夏季吃个新奇风趣。
谢蕖低头笑笑,毕竟人多,又是小伉俪间,到底有些羞。年纪小些的娘子郎君们已然起哄了,谢蕖没法,只得饮了一盏,道了句:
这也罢了,只她生得长眉樱口,一番雅贵气度,倒是旁人学不来的。
“也没甚么。本有个巧思,”王環道,“看来,现在却要作罢。”
七娘听得莫名其妙,不待细问,他却已走远。还是仪平宗姬瞧见,笑着打趣:
小郎君们一个个锦衣玉面,或束发弱冠,或垂髫天真,大家皆端了杯酒。王绍言着绛紫缂丝袍子,腰系攒金花结长穗宫绦,头戴玛瑙冠,被世人拥着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