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郎君也在。家中不必拘束,同他们普通,唤我大嫂便是。莫不是你在王家也唤你嫂子‘仪平宗姬’?”
“外边的人如何能教你?我来给你做先生,如何?”
正此时,却听王绍玉向她道:
只听七娘与五郎齐齐唤了声“大嫂”。
“五哥皮糙肉厚的,大嫂诚不必担忧。”七娘笑道,“倒是大嫂,可大好了?”
五郎笑道:
绍玉细心一看,原是一阕《南乡子》,其上写着“观雪梅寄卞大娘子”:
五郎院里的腊梅极好,远远便闻着香味飘然。绍玉顺手折了一枝,便往五郎暖阁去。
绍玉一脸莫名其妙,如何七娘也能埋头读书了?
“说话便说话,敲我做甚!”
照理说,身为宗姬,身份贵重,早该由天子另指一门婚事了。偏她甘心寡居谢府。
寻问纸鸳鸯,那处风骚似卞娘?
绍玉恭敬作揖道:
五郎可惊呆了,瞪着眼直道:
绍玉冷静走近,把花枝阁在她面前。
七娘接过词稿,往五郎头上猛敲一记,对劲笑道:
“那是!那是!”五郎只不住赔笑。
为着此事,畴前还传了很多闲话。皆说谢府留宗姬守寡,是无私浮滑。
“你若能见得,大嫂岂不也晓得了!”
这日,他估摸着此事已过了,便巴巴地往谢府来。绍玉换了件月白菱花直裰,外边罩着银狐裘袄子,翡翠簪子横插头上,仿佛一名玉面郎君。
来人原是仪鸾宗姬,赵梓姝。她少时嫁与谢家大郎,脾气极是和顺,颇得公婆喜好。
她轻声道:
七娘说话风趣,仪鸾宗姬亦掩面轻笑:
仪鸾宗姬莞尔一笑,行了万福,只道:
偏在汴京谢府如许的繁华之处,显得愈发清贵可贵了。
七娘一下子便没了兴趣,只撅嘴别过甚去。
“算甚么账?本是折与七娘的。她人呢?”绍玉笑道。
“罢了罢了!”绍玉笑道,拿过词稿,“我送信去!若讨得卞大娘子高兴,七娘敲你几记,又算个甚么?”
五郎忙护住头颅,只道:
七娘笑道:
“五郎也忒吝啬了!”绍玉笑道。
“虽是荒唐,我也乐意的!”
王绍玉前些日子不敢来,怕被问起起带七娘出府之事,更加添乱。
“已无碍了。见着五郎还能玩闹,我也放心了。只是七娘不大听话,听二郎说,父亲要给你请位端庄先生。”
七娘记得,高傲哥去后,大嫂也不爱脂粉,也不喜热烈了,便一向是这副寡淡的模样。
三人正笑着,却见帘外出去一素衣少妇。
蜜蜡滴成连理树,残香,我与梅花两断肠。
“如此,我便给七娘做书童去!”
只是高傲郎战亡,她悲伤好久,哭坏了身子,现在寡居谢府已很多年了。
五郎虽是养伤,几日下来,好吃好喝地服侍,人却胖了几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