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虽是养伤,几日下来,好吃好喝地服侍,人却胖了几斤。
五郎也觉过意不去,只赔罪道:
七娘兀自理了理词稿,向绍玉道:
她不施脂粉,只描了双眉,梳个堕倭髻,髻上正插一把象牙金箔篦子,再无其他,素绫袄子与暗花罗留仙裙亦浅淡得紧。
“三郎别闹。”
五郎可惊呆了,瞪着眼直道:
“七娘,别理他!我帮你写。”
“你若能见得,大嫂岂不也晓得了!”
“如此,我便给七娘做书童去!”
“你这枝梅花甚好,替我一同带给卞大娘子去,便说是五郎送的。”
七娘笑道:
丫头打了帘子请她出去,又忙上了茶,瞧着,她在谢府是极受尊敬的。
“虽是荒唐,我也乐意的!”
“大嫂,是我拘束了。”绍玉笑道,“我家大嫂昨日还提起您,说过些日子来瞧您。”
王绍玉前些日子不敢来,怕被问起起带七娘出府之事,更加添乱。
“三郎何时放的?我竟不知!”
七娘与惊,忽鼓掌笑起来:
“五郎的伤如何了?原是我前日病了,并不晓得,昨日遇见二郎,才听他提及。”
“五郎也忒吝啬了!”绍玉笑道。
“那日在承德堂,我弄脏了卞大娘子送他的袍子。人家礼虽轻,可交谊重,我摆布也得赔份交谊不是?”七娘看着五郎。
“几日不见,竟愈发安闲了!”绍玉唤道,手里拿着花枝把玩。
“那是!那是!”五郎只不住赔笑。
偏在汴京谢府如许的繁华之处,显得愈发清贵可贵了。
绍玉恭敬作揖道:
寻问纸鸳鸯,那处风骚似卞娘?
为着此事,畴前还传了很多闲话。皆说谢府留宗姬守寡,是无私浮滑。
三人正笑着,却见帘外出去一素衣少妇。
五郎见他便道:
这日,他估摸着此事已过了,便巴巴地往谢府来。绍玉换了件月白菱花直裰,外边罩着银狐裘袄子,翡翠簪子横插头上,仿佛一名玉面郎君。
五郎也笑起来:
七娘只道:
本觉得五郎挨了板子,是副狼狈模样。谁知一进屋,却见他哼着小曲,悠然得意,一面还吃着时令果子,好不欢愉!
“谁帮他来?”
“好mm,早知你有这份心,我还同你闹甚么?你大人大量,都是五哥不好,你可千万别和我计算。”
绍玉接过,对着梅花与词稿打量了一阵,只笑道:
“五哥皮糙肉厚的,大嫂诚不必担忧。”七娘笑道,“倒是大嫂,可大好了?”
“仪鸾宗姬。”
仪鸾宗姬莞尔一笑,行了万福,只道:
“得了吧!一提起卞大娘子,你便是这副熊模样!”
只听七娘与五郎齐齐唤了声“大嫂”。
七娘心中过意不去,日日都来陪他。好吃的,好玩的,也尽管往五郎这里送,还一味地卖乖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