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寂静无言。
话说得这么俄然,不由令仆人一愣。仆人干巴巴地笑了声,正想说甚么,阿殷又叹了声,道:“我不该这么说的,你当我没说过吧。陆岚便由你措置,我不想再看到她。带我去安息吧。”
邓忠看着面前的人,也不得不平一句。
而他是将计就计,趁此机遇将邓忠等人一网打尽。
那一刻,沈长堂竟觉无地自容。
邓忠嘲笑一声,道:“成王败寇,你不必多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的语气明显还是那么温和,可眼神却没半分柔意。
不等他答复,她又道:“疼的吧,固然嘴皮能再长出来,可到底是身材上的一部分,硬生生地扯去,哪有不疼的。”她盯着他的眼睛:“嘴皮尚疼,又何况是身材上的其他处所。常言兄弟如手足,姐妹亦然。明穆,我mm身上被扎了数十针呢,我很疼。”
他动动唇:“我没想到……”
他不再解释。
她在指责他!
说话的人恰是先前奉迎阿殷的仆人。
“侯爷老谋深算,洒家折在你手里,也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你是圣上身边的人,自在圣上措置。”沈长堂也不欲与邓忠多言,招招手,唤来言深,道:“把他带回永平。”
她没有再动,而是用眼睛看着他脸上的五官,从眉毛到眼睛,到鼻子,最后与手指头一同悄悄地点上他的薄唇。
她头发不似昔日那般整齐,带着一丝睡醒的混乱,另有几缕奸刁的发丝横在她莹白的额头上。他看得心中微动,伸手卷起她的发丝,缠在了指尖上。
她醒过来时,天还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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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堂也没希冀邓忠会答复。
言默又道:“殷女人过来了,现在就在宅邸里。”说着,他又将阿殷与仆人说过的话一一汇报了沈长堂。沈长堂一听,神采倒是变了。
言深应“是”。
“女人来得不巧,侯爷方才出去处事了。”
沈长堂微微点头。
仆人的背挺得笔挺。
阿殷沉默了会,问:“言深与言默呢?”
仆人又道:“两位都是侯爷身边的亲信,自是跟着侯爷一块办事去了。眼下都二更了,要不女人在宅邸这边歇着?侯爷明日一早便会返来。”
薄薄的一根带子系在苗条洁白的脖颈上,再往下是诱人的锁骨,微微的起伏令得山丘般的柔嫩像是会说话普通。她握住了沈长堂的手,渐渐地覆在柔嫩上。
“明穆。”她低低地唤了声。
不是他想得不殷勤,而是他真没有把她mm放在心上。
她没有躲闪,直勾勾地看着他。
昔日里傅粉涂胭脂的白净面庞,现在却浮上一层式微之色。富丽的衣袍在阴暗的角落里不再富丽,连那只保养恰当的手也老态初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