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峙半晌，却听人惊叫着：“九爷，这是如何了？”

我的头一阵轰鸣，若为了咏芰的事儿弄巧成拙害得九爷受罚，可当真是我的罪恶了。一阵错愕，旋即二姨太惊得细问，大太太慌得就要去看，五姨太欣喜世人不必镇静，派人去前面刺探，这就乱作了一团。九姨太从托盘里拾起一朵花又丢下说：“我就说嘛，我看不上眼的，有人偏当个宝。都不信我的话，这本不是我告密的，是小串子在园子里本身说走了嘴，给他主子惹的祸事。”

“咏芰，你不要胡来！”我急得劝止她，但她回身而去。

“不过，是那女犯人剥光衣衫游街示众，颜面无存。”他声音垂垂的低去，我才明白是如此羞人的体例。我想到了咏芰期盼的目光，就发起说：“可否寻个窑姐儿替了，多给些银子。或者，寻个替人……”

我心机重重，心下不知甚么是骑木驴，但是也猜想不上甚么好东西。

致深瞟了我一眼说：“你临时不要将精忠娶媳妇的事儿奉告她晓得，精忠在养伤，我不想他用心。”

我听得怔住，目光惊诧，九爷，他去秦楼楚馆寻个乡土味儿的妓女？莫不是为了……

我恍然大悟，怕是为了我昨日之托，他为了能偷换，只得用此计去周旋。只是如何这么周到的事儿竟然被九姨太得知了？这个长舌妇，如果传去了致深耳中又不定如何了？

“精忠对冰绡如何了？”怀铄机灵的皱眉，似听出我的话音。我笑笑说：“天然没甚么，如果有甚么，我岂能罢休？”

“你又不是男人，你看甚么？”五姨太挖苦道。

怀铄应道：“是！精忠的事儿，大哥最是清楚，怀铄并不知太多，如果……怀铄能够去探听。”

这话是何意？我望着他的目光惊奇又悔恨，我不想同他猜谜玩耍斗法，毕竟我们是伉俪。但是现在他说话绕出这八里地来，我不翻着跟斗云去追，怕都要赶不上了。

我总不能坐以待毙等她来四周诽谤九爷，恰是凌霄和牡丹二人端了一盘子新剪的菊花过来，我便拾起一朵绛紫色的花雨菊来，在鼻子边嗅嗅说：“九mm现在说话但是要谨慎了，老爷这些日子传闻很多诽谤他的话，最恨那无事生非的。莫要传去了老爷耳朵里，亲者痛，仇者快的，一定能办了九爷，反给mm惹一身骚，搞不好再招一顿嘴巴扇。姐姐不过是为了mm你着想，九mm就这么一听。”

致深踱步出去，举头四下望望，我却见他的手一向按在腰间佩剑上，心头不觉一凉。他蓦地回身，剑上垂下的丝绦穗子一晃，他问：“冰绡的事儿……”俄然看一眼一旁的咏芰便住了口。咏芰紧咬牙关，眸光正要抱恨抬起时，被我死死拉住了手腕，她终究灵巧的屈膝服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