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致深,一步步走向六姨太玉珑,她有些难堪,向后退了两步,含糊地说:“同我有何相干?我也是闻讯赶来的。”
我鼻头一抽,委曲地将头贴去他胸前,软玉温香的身子伏在他怀里,娇柔无依。我偶然理睬甚么六姨太,只顾失魂落魄般哭泣着,身子软软的,有力的从他怀里摇摇欲坠的滑落。他一把揽腰搂住我,也不顾摆布,弯身将我打横抱紧在怀里,脸颊贴去我冰冷泪洗的粉面上,低身细语:“莫怕,我抱你回房。”
慧巧也眉头深锁拥戴道:“好歹周府是簪缨世家,此等肮脏有辱门楣之事,作歹之人必然擒住。”
我更是气恨,统统的屈辱惶恐一刻间积储在心头,化作肝火发作。我狂怒地摆脱致深的拥抱,扑向六姨太玉珑,我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血淋淋的手臂打向她那张放肆的脸。她惊叫一声急于甩开我,只我孱羸有力,却死死的握住她的腕子不肯放手,喷火的眼睛瞪视她,同她撕扯去一处哭喊着:“吓一吓,吓我一吓就喂我吃春药?吓我一吓,你就在兰花蕊中给老爷下春药?”我血肉恍惚的手臂抓住她胸前的琵琶襟,或是血腥气太戾,惊得她惨叫失声地推搡着我大喊:“罢休!”
世人哑然发笑。
我一怔神,只在半晌间,我缓缓伸出那只血肉恍惚的手臂,蓦地发疯般的歇斯底里地叫唤:“不准过来!”
我在致深手臂中挣扎,不依不饶的抽泣着,指了六姨太问致深:“老爷,现在人赃俱获,这害人之人,如何措置呢?”
嬷嬷们端来凉水打了冰冷的帕子为我醒药,致深安抚我说:“此事必然彻查。”
五姨太慧巧气恼地问:“澜儿,你是说,有人借我之名来害你?这可还了得!”她杏眼圆睁一脸嗔恼地叮咛,“去查,是谁扶八姨太来此的?必然抓住这内鬼。”
“大帅饶命,大帅饶命,是府里的一名姓金的嬷嬷塞给了奴家二百两白银,叮咛奴家如此做的。”丹桂跪地哭求着,一眼认出了向六姨太身后缩退的金嬷嬷。
六姨太一笑挖苦道:“莫不是mm吃了那药,一时目炫胡涂了也是有的。”
五姨太慧巧不甘地开口道:“爷若不去杀一儆百,恐怕今后府内不安。”
我一惊,这一个大活人,又能跑去那里?莫不是她叛逃出府了?不该,周府门禁森严。
我说:“此民气如蛇蝎暴虐,冒充五姨太之名骗我喝下下了药的醒酒汤,令我神态不清,锁我在这暗室,还将九爷骗至。若非澜儿此身已是老爷的,抱了这份心,以血保持复苏,怕现在便是万劫不复。”
我的心一顷刻安静,虽是惊心动魄的一幕,但在我料想当中。
我高举着那只血肉淋淋的伤臂,一手紧握滴血的金簪,正狠狠地戳向本身血肉之躯,我边发疯似的戳着,眼中喷火般,防备着统统成心靠近我的人,一边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嚷着:“不准过来,我这身子是为老爷守着的。”目光中无尽的惊骇,我大口喘气,满手是血,那血淅淅沥沥顺着我皓腕降落,染红了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