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保护松开手,站到六少爷两旁,冷酷地看着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小仆从,饶是多年跟从,他们还是对六少爷这类残暴的手腕倒吸一口寒气。
“不好,它的封印解开了!”中年人大惊,紧握手中直刀,说道:“虺伥,快!”
“不准骂我伯伯!”田野双目怒睁,大吼道。在这个天下上,江洋是他最敬爱的人,听到江伯伯被骂,贰心中的肝火顿时盖过了惊骇。
“放开我,放开我!”田野四肢猖獗地鞭挞在插住他脖子的保护身上,但对这保护来讲,他这进犯就像挠痒般不值一提。
“还嘴硬,不是你偷的,莫非我们江家有人请你吃?”六少爷抬腿狠狠踢了田野一脚。
“我没有偷,这不是我偷的。”田野辩论道。
“噢,是那条老狗?”六少爷也想起了家属中有个叫江洋的寒酸的老仆人。
“老铁,你看甚么呢?”他身边的一个苦役问道。
田野吓得仓猝缩回脑袋,将门闩上,镇静地四下看了看,然后惊骇地躲到了床底。
“我就骂,老狗,臭狗!”六少爷也火了,“一条不知好歹的癞皮狗!”
六少爷走到马厩前,从地上捡起一把六寸长筷子粗的锈铁钉,然后指关马厩的木门,说道:“用草把他嘴塞住!抵到门上!”
那位六少爷,着一身绣紫色藤纹的金丝锦麾,脚穿一双银色镶着斑斓玛瑙的短靴,束镶黄玉绸带,身后斜背着一柄宝剑,腰间还佩有一把紫金手柄的匕首。乌黑的秀发披肩而下,皮肤如凝脂白玉般滑润,白齿红唇,朗目秀眉。看得田野不由自形惭秽,没想到天下竟有这等冰琢玉雕般的人物。
“敢踢我?明天我要让你悔怨出世到这个天下上!”六少爷逼视着田野,然后低吼道:“按住他的手脚!”
“我让它有,它必须有,少废话,快给我备马!”
田野闻声精力一震,前次没有看到江舞云的脸,让他遗憾了好久,此次终究能瞥见真正的江家人长甚么模样了。他忙从床上跳下来,走到门前,当手抓住门栓时却又踌躇了。
田野强忍疼痛,眼泪在眼中直打转,“不是我偷的,是江伯伯找来给我吃的。”
一道绿色流光极速划过天空,老铁抬头悄悄地望着天空,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六少爷,他是跑这里来偷东西吃的。”另一个保护拿着田野未吃完的食品和空酒壶说道。
“咦!”在与侍从争论中,六少爷俄然瞥见不远处的破屋子中,有一个黑不溜秋的脑袋伸出来,诧异地说道:“那是甚么鬼东西?”
骄阳之下,采石场的苦役们正顶着炽烈干活。不远处的沙丘上,一名浓眉阔鼻大耳的奥秘中年,盘腿坐在一头虎首蛇尾绿色异兽身上,扫视那群仆从一眼。
“锵!”六少爷取出腰间的匕首,递给身边的一个保护,说道:“去,把他的肚子剖开,我要看看仆从是不是也长着五脏六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