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楼朝南的一间大屋里,一个西装革履长相非常精力的年青人正趴在桌前奋笔疾书,他写东西的时候过分用心。连墨水染了袖子都浑然未觉。
心灰意懒的李志昌本来筹算辞了店主,回故乡暂避风头,或者是到上海、天津租界再到洋行谋一份差事。不承想的是,芜湖各钱庄、票号的分号,被光彩银行通盘接办,不但债务被领受了,掌柜、跑街、伴计的身股也一概稳定,并且报酬比之前还更丰富了。
年青的班长一看,银行的人各个衣服被撕破,额头淌着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当时脸就沉了下来。
几个伴计看着乱兵,有些踌躇,李志昌伸开双臂,将几个伤兵往外推,一边推一边道:“对不住了,小号打烊了,明天不做买卖”
乱兵的眼睛被贪欲烧的血红,端起步枪猫着腰三三两两的集合过来。
独眼龙抬脚将他踹了个滚地葫芦,伴计的额角撞到柜台上,血顺着额头就下来了。独眼龙还不算完,站起来扬手就要打,却感受被人给架住了。
“对不住了,本号不收军票”
伴计难堪的道:“军爷,这票子街面上不认啊,您就别难堪小的了。”
这如何行啊?这是资本极大的华侈。
“谁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小班长死命的咬着嘴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计,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淌。
南京夫子庙正在秦淮河边上,每年的夫子庙的庙会都是人潮如织,热烈不凡。南京是六朝脂粉地,秦淮河边恰是这座都会最香艳的注解。翠翠红红、莺莺燕燕好不撩人。前些日子,苏沪联军攻打南京,街面上乱作一团,紧接着又从天下各地开来了十几万的民军,市道上更是不得消停,连ji女都不敢像昔日普通,倚门搔首弄姿号召南来北往的客商了。这两天街面上次序好转,商户们三三两两壮着胆量又开端做买卖,毕竟关门充公入啊,一家人的嚼裹还得赚返来。秦楼楚馆里,再次传说丝竹之声,ji女们也开端盛饰艳抹,伴下落日在街上拉客了。
啪的一声,小班长的脚后跟碰到了门槛,几乎摔了一跤。
看着装潢一新的二层楼房,李志昌不由大志勃勃,筹算在南京这个脂粉繁华地干出一番奇迹来,他对新店主柴东亮一千个对劲一万个对劲,只要一样令他很不对劲,那就是柴东亮的胆量实在太小了。光彩银行的银库里存了八十多万美金,另有将近一千万两的银子,竟然才发明了不到一千五百万的钞票,几近是有一块钱的筹办金,银行发行一块钱的钞票。
“经理,出事儿了”一个伴计急仓促的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