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也在几天前停止了持续供应山查给那些零卖糖葫芦的农妇,并且每人给发了五两银子作为抚恤。
遗玉看了这景象便存了做大的心机,同卢氏筹议后,狠心将林子里一些果树换掉,种上了山查,又雇了村里几个家道较差又闲事在家的农妇,每日下午到卢家的小院子里加工冰糖葫芦,第二日带了她们到长安城分离在各处去卖,每卖出一根算她们十文钱的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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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妇没有自家嫂子力量大,只能任她扯了本身一起向前走去,穿过了镇上的主街,进了劈面的小道,朝南拐进了一道宽广的巷子,又行了几步,方停在一处贴了红底黑字楹联的两扇大门前。
“谁说我们要去求她家的?好歹也帮着她们做了大半年的工,说断了我们的赤爪就断了,这让我们还如何赢利?”那夺目模样的妇人越说神采越丢脸,反手拉住少妇的手臂,“走,就算不卖了也不能便宜了她们,没了赤爪那糖葫芦我们是制不成,她们本来就富,现下又得了那么一大笔的银子,好歹也要分上我们一笔斥逐费!”
卢家迁来龙泉镇头一年种的那片山查林,不到第二年便结了果,开初只是她们母女三人做了那冰糖葫芦卖,谁知买卖竟出奇地好,因为她们只要三小我,每日仅能做上5、六十根,用驴子托着带到长安城去卖,常常不到半个时候就被一抢而光,代价从一串二十文涨到两个月后的十串一两银子,足足翻了五倍,还是供不该求的状况。
三人一齐转头,但见一只白嫩的小手翻开劈面大屋的帘子,从中走出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女来,这少女里着红色中衣,内里仅披着一件粉藕色长衫,昂首便见面上胜雪肤光,一头乌亮的长发披垂在肩上,更衬得那张白润的小脸柔滑非常,她左手半掩着粉唇悄悄打了一个哈欠,一对半眯好似勾玉的黑眸,正飘飘地从她们身上一一扫过。
就在一个月前,长安城两座大市之一的西市,一家名叫大兴干果行的老板找上了她们,几次商谈以后,对方以五千两银子的代价买断了山查的独家货源,并签了约,每季按山查产量付出给她们银钱。
“大嫂,我们还是晚会儿再去吧,怕是人家还没醒呢。”一个二十出头农妇打扮的女子轻扯了扯走在本身身前的人影。
“你们这是要打家呢,还是要劫舍呢,连个家伙什都不带,倒是不像模样了――小满,去厨房拿把菜刀来给她们使使。”遗玉只一眼便认出了这对“私闯民宅”的姑嫂,对她们印象本就不好,既不问她们出处,提及话来也很不客气。
跟着几声鸡鸣,当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从甜睡中渐醒的龙泉镇又迎来了一个新的凌晨,乳红色的晨雾尚未散尽,镇西的一处冷巷子里,低低的人语声垂垂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