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再回声。
“兮瑶mm,你应当很欢畅吧。”太子语中带笑。
天子看了一眼苦衷重重的云兮瑶,道:“兮瑶,你也跟着去吧,好歹伉俪一场,去送他最后一程吧。”
侍卫将锁翻开,将门推开。
“杜大人,你再不接旨,这旨上就要再加一条‘抗旨不遵’了。”
云兮瑶眸色淡淡,看着太子高大的背影,看不到他的神采。
“故,赐极刑,明日午门斩首,以息民怒,以儆效尤,钦此。”
杜宴之头抬不敢抬,整小我抖如筛糠,嘴里喃喃念着,“不成能…不成能…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干的…”
太子接过传旨的任务,马上去天牢宣旨。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罪人杜宴之,秽乱宫闱,有失附马身份,折唇皇家颜面,这是其一。设战略杀杜大将军,残害忠良,这是其二。结党营私,贪污纳贿,炸毁江南两大提堰,使百姓惨遭水患之祸,家破人亡,流浪失所,这是其三。”
云兮瑶回过神,应了一声,随太子去天牢。
如许一代枭雄,最后却死于亲弟弟的毒手之下,何其可惜!
太子嫌弃地拧着眉头,没有多言,直接翻开圣旨,朗声道:“罪人杜宴之请接旨。”
杜宴之害死杜鲁之是该一命换一命,但江南提堰被炸,他是无辜的,他该死,不代表他应当为任何人背锅。
云兮瑶没有打伞,身上衣裳已经被打得半湿。太子走在她前面,步子不紧不慢,一点都没被雨影响到。
只等天子盖上玉玺,便可见效。
云兮瑶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看不出脸上的情感。
“是,父皇。”
两人一起无言走到天牢。
守门的侍卫见的是太子,手里还捧着圣旨,赶紧下跪去迎,麻溜地放行。
细雨萧萧,绵绵密密地为整座皇城覆了层薄薄的水雾。
杜宴之觉得本身能够出去了,嘴咧得极宽,连滚带爬到太子跟前,下跪。
太子读完,将圣旨捧上前,“杜大人,接旨吧。”
内里躺在干稻草上伸直在一起的就是杜宴之。他身上穿的圆袍宽袖常服已经脱下,换上了白底黑字的囚服,背对着牢门让人看不清神采。
太子笑着摇了点头,上前俯身将圣旨塞到杜宴之手里,低声道:“杜大人,你已经不是附马了,没有人能救你,认命吧。”
天子将玉玺取出,覆上龙泉印泥,在快印落时他停顿了一下。
似是听到了动静,杜宴之颤了颤,撑着地爬起神,将脸转过来,灰尘垢面,头发乱糟糟地窝成一团,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她笑了,鲜艳的红唇如同带血玫瑰般绽放,又似吃人的恶鬼张大了倾盘血口。
杜宴之如一摊烂泥一样倒在地上,抱着圣旨痛哭起来,仍念着:“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信…哈哈哈,都是哄人的。”
杜鲁之当年是多么威风,不但为大魏光复多处失地立下汗马功绩,还多次带领飞骑队击退进犯的匈奴,保护了大魏边疆的国土安然,是大魏百姓的豪杰,也是天子最敬佩的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