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谢清黎有些不安闲。
自从八年前,多量杀手闯进医仙谷,刺杀了大师兄以后,她师父不但在鬼哭岭外设下了迷魂阵,还定下了如许一条铁律。
曹玉娘憋得神采通红,咬牙切齿地说:“我此番特地请来了医仙谷的神医,看你还能如何哄人!”
萧珩悄悄推了推谢清黎,将她送到卫国公面前。
萧珩点头,和谢清黎一起,带着高严出了门。
她偏过甚去,看向萧珩,“你如何会要我去看诊呢?”
卫国公道在为周氏的病,急得焦头烂额。
“你们有这份情意,我们就心领了。玉娘找来了医仙谷的神医,还是让他为我女儿诊病吧。”
邹氏一惊,神采好了一些,但还是板着脸。
谢清黎看出他有话要说,刚想点头,就被萧珩凉凉禁止。
一上马车,谢清黎就劈面碰到了一个熟人。
曹玉娘恨恨地跺了顿脚,恭敬地请了找来的神医,跟着卫国公府的下人进了门。
曹玉娘神采一僵,有些讪讪地缩了缩脖子,“大将军,我同她谈笑呢,你千万别当真。”
戋戋一个礼部尚书,难不成还能比萧家更崇高?
瞥见谢清黎的身影,她当即板起面孔,斜着眼嘲笑了一声。
卫国公苦笑一声,“不是叔父看不起你,我夫人的病,连太医署都毫无对策,说刺耳点,眼下不过是等日子了,随时预备着白事罢了。”
曹玉娘恐怕惹得神医不喜,忿忿地指责谢清黎:“你觉得谁都跟你一样,坑蒙诱骗?等你被休弃了,我看你还如何用晋国公的名声,招摇撞骗!”
这就是要送客的意义。
马车不紧不慢地行驶着,内里的街道上热热烈闹,马车里却像是隔了两个天下,氛围沉闷又压抑。
谢清黎淡淡一笑,“是吗?我如何不记得,何时同你有友情了,干系能好到随便拿我们伉俪谈笑。”
“少夫人,我此次出来,考虑不周,未曾随身带卫国公夫人的病簿,您如果不嫌费事,同我一起走一遭吧?”
邹氏只踌躇了半晌,就皱着眉,对谢清黎说:“我信玉娘,多谢你的美意了。”
萧珩留在马车上写好了拜帖,下了马车,走到谢清黎身后,语气极淡:“甚么休书?如何甚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做我的主了。”
“我此次来,就是为解叔父烦忧的。”
谢清黎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老者,感觉面熟,想了想,还是说:“尚书夫人确认过他的身份?不要被人骗了才好。”
她倒不是怕曹玉娘被骗,而是怕医仙谷的名声被人废弛。
她听了曹玉娘言之凿凿的话,信了谢清黎是一个草菅性命的赤脚大夫,仓促过来制止。
高严领命称是。
萧珩的声音平和,带着似无喜怒的间隔感,“你今后要开医馆,在都城里安身,天然是要将名声扬出去。卫国公府,就是一个很好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