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淡淡地觑了高严一眼,苗条的手指悄悄敲了敲桌面。
就在这时,程续之跟高严从太医署返来了。
谢清黎驰驱了一天,从早到晚诊治了两个病人,身心俱疲,便没有回绝。
邹氏从速上前,看也不看谢清黎,焦心肠迎向那老者。
程续之游移了半晌,摸索着问:“不如您再细心看看?”
她先是看了周氏的舌苔,发明她的舌苔黄厚,为少阳余邪未清,又看了她的面色,摸了她的脉搏,心中稀有了。
谢清黎看完了病簿,走到床前,为周氏评脉。
一时候让她不知该怨,还是该光荣。
萧珩捏了捏谢清黎的手,也朗声对他说:“叔父放心,如果出了岔子,我愿以命相赔。”
曹玉娘不晓得本身那里获咎了萧珩,又惶恐,又心惊,不敢再自取其辱了。
这下连卫国公也看出不对劲了,眼神里多了些伤害。
老者笃定地捋着髯毛,一派仙风道骨的姿势:“不必了,老夫已经诊毕,用这个方剂就行了。”
未几时,一行人从屋里出来了。
就在谢清黎在屋内,给周氏看诊的时候,曹玉娘和邹氏等待着,目光却不竭朝萧珩瞟去。
曹玉娘身后的老者,咳了一声:“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起为国公夫人诊脉,谁是欺世盗名之人,一试便知。”
高严憋笑,咳嗽了一声,“少爷,小的耳朵不大好使,甚么都没闻声。夏天也快到了,也许是蚊蝇在飞?”
“新产之人,血弱气尽腠理开,风寒外邪,由太阳而入少阳,以是寒热来往。夫人能进食,胃纳佳为邪未入阳明,里气和。低热自怕风,乃太阳表邪未尽,营卫失和而至。以小柴胡汤合桂枝汤轻剂服用,便能治好。”
谢清黎想都不想,直接将该用的丹方奉告了他。
萧珩漫不经心肠垂眼,“难怪,吵得我头疼。”
曹玉娘本身都没想到,她花了大工夫才找来的“神医”,竟然是个绣花枕头,徒有其表,却连谢清黎都比不过。
在席间,萧珩和卫国公聊着闲话,不知不觉就畴昔了一个时候,一顿饭吃完,卫国公府的下人欣喜地来禀报。
“神医,如何了?我女儿的病,还能不能治?”
老者面色一僵,支支吾吾好久,才红着一张老脸,讷讷地说不出话。
这产后伤寒大汗不止的病症,她是第一次碰到。
卫国私有些不解地问:“如何了,这个方剂有何不对吗?”
谢清黎心头一跳,鼻尖有些发酸。
卫国公本来没有抱但愿,见谢清黎神采并不凝重,像是胸有成竹的模样,因而充满希冀地问她。
“高严,你听到甚么声音了吗?”
“大将军,若檀和我提及过,你们再过不久就要结婚了,不晓得你们可选好了良辰谷旦?我夫君在礼部任职,如果还没定日子,我便叫他采吉避凶,为你们选一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