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思冲进了树林里，倚着一棵大树，低头喘粗气，不断用手抚着胸口：“哎哟，吓死我了，一句话没说好就打起来……我的番薯还没烤熟，真是的……”

风从坡上吹下来，带来一股烧木头的气味。薄子夏感遭到了冷，悄悄地颤抖起来。隔着衣袖，合德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是，我如何会对昔日同门动手？都是三凌先生打的。”林明思从速摊开双手以证明净，树枝啪嗒落到了地上，声音倒把薄子夏吓了一跳。

凌令灵浅笑着对薄子夏点头：“子夏，这么晚了，为甚么还在此处浪荡？”

“我在山下庙中看到了阎摩罗阇，他受了重伤，是不是你干的？”

她能听到不远处暴风吼怒的声音，雪纷繁被卷了起来，但是就在数步开外，倒是风平浪静。脚步印在厚厚的积雪上，鞋子里仿佛进了雪，脚指间冰冷得近乎于麻痹。薄子夏只跑了几步就停了下来，转头望着茫茫夜色，她看不清合德与凌令灵的战况，只直觉合德并不会占上风。

薄子夏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带着冰雪和炭火气味的氛围，肺里都被这类酷寒刺得一阵阵发痛。林明思仍然在身后一边烤火一边哼歌，对这边的动静置若罔闻。

“我晓得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是修罗道的人。但是你们如何会在一起？”凌令灵的语气非常安静，“如果她逼迫你，你不必担忧，师公来为你处理。”

“不明白。”薄子夏的嘴唇发白，合德的意义是她想要留下来和凌令灵打斗？她能打得过凌令灵吗？如果合德死了，薄子夏该如何办？是该松一口气吗？脑中一时设法太多，充满得胸口都在发闷，泪水涌入了眼眶当中。合德没有说话，然后薄子夏觉到手腕上一松，将她和合德锁在一起的铁环已经被翻开了。

“你如何会在这里？”薄子夏问道。她又转头向山顶上望，但树枝层层叠叠掩蔽了视野，也不晓得凌令灵与合德两小我如何样了，侧耳聆听，只要风穿过林子收回扑簌簌的声音，另有几声锋利的鸟叫。

薄子夏倒是先开口了，讷讷唤道：“师公。”

两人不约而同愣住了脚步。她们看到了火光，林明思在山顶生了堆火，他披垂着头发坐在火旁引吭高歌，还用树枝串了甚么东西在火上烤，头发被山风吹得乱七八糟，远远看去活像山中鬼怪。

“你瞒了我甚么，对吗？子夏。”凌令灵的声音仍然暖和。薄子夏的手指颤栗，合德用力攥住她冰冷的指尖，担忧地侧过脸去看薄子夏。

“别畴昔。”薄子夏有些惊骇地说。林明思此时现在看起来实在不太普通，如果冒然靠近，说不定他会俄然发疯，拔刀砍人。

只是在这踌躇之间，又见一人披头披发从山上跑下来。他手中拿着一根很长的树枝，长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是林明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