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一番打闹,薛沉这才恍悟为甚么此人一起上格外沉默――只因顾迟舟本就清俊美好的面庞竟略施粉黛,描了眉又点了唇,衬着眼尾那一粒朱砂既风雅如仙又娇媚入骨。而更叫人难为情的是他身上还穿戴女子的装束,一身银紫色的水袖长裙、过腰的墨发更是慵懒地垂散脑后。如此盛装的顾迟舟,乍然看去,可不就是位灼灼芳华的妍丽少女?
“不瞒您说,午宴时鄙人离席醒酒,曾在贵府花圃中撞见了夫人。”
“那边可疑?”
顾迟舟接过水,“关于刚才赵老所说之事,我感觉有一点很可疑。”
薛沉冷冷地瞥他一眼:“聒噪。”说完径直超出这位老练的师兄往前去了。顾迟舟见薛沉一如既往地保护本身不由心中一甜,也不再计算莫闻声的无聊,唇畔微扬:“行苍,走了。”
公然,传闻他是药仙的门徒,赵老一向不露声色的脸上也闪现几分讶异,语气比先前客气多了:“本来顾公子是药仙大人的高徒!失敬、失敬!”说着又对顾迟舟拱了拱手以表敬意。
但是落到莫闻声眼里这笑容天然成了别的意义――赤|裸|裸地挑衅!他不由忿忿地想:这群不晓得恭敬兄长的小兔崽子竟敢合股欺负他!因而见叶落秋也要“弃他而去”时,莫闻声终究发作了:“小叶子!你也和老呆板一伙儿,为了个臭丫头弃师兄于不顾了是吧?!”他胳膊一伸便勾住了叶落秋的脖颈,因为身形比叶落秋略矮几分,这姿式看上去实在有些勉强。
刚出来,就听到了女子的哭叫声,饱含压抑和痛苦。
不说修行之人耳聪目明,就连赵老都听得一清二楚。叶落秋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见顾迟舟面色不好便从速背回身去装聋作哑,但是那一耸一耸的肩膀倒是止也止不住。赵老捏着山羊胡细心打量一番顾迟舟,笑着打趣:“顾公子的确生得姣美。”
“当时观夫人面色红润,并不像是久病缠身之人,以是鄙人大胆猜想夫人是否有何隐疾……想必您晓得,鄙人师从玉华宗,曾跟从素有「药仙」隽誉的悠竹真人习医,医术不说多么高超还算尚可,若只是凡俗之症鄙人或许能帮上忙。”固然口中说得谦善,但他自傲的笑容却很有棍骗性,到了别人眼中反而成了深藏不露。
“既然师兄以为我是个丫头,莫非没传闻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今儿我便遂了师兄的意,做一回‘难养’的女子好了!师兄堂堂男人汉总不会和女子计算吧?”顾迟舟哼笑道,决计咬重了“女子”二字,明显非常气恼。
说到这里,莫闻声俄然猎奇发问:“这疯医我是晓得,传说是东祁、不,是全部七洲五界最短长的神医!可这‘三不医’……还真不太清楚,到底是哪‘三不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