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儿瞧甚么?怎不好好用膳?但是分歧胃口”,肃宗向来待人宽和,特别是对荣王一家,宠嬖经年不减。
言毕,肃宗率先一干而尽,诸位使臣亦是纷繁饮下。
以往跟着春春季甚,跟从父王进宫的次数更加频繁,面圣的机遇垂垂增加,萧暄对于肃宗天子并不害怕,相反总感觉这个仁慈君主少了几分威慑,现在他亦不再藏巧,言语之间自是落落风雅,气度沉凝。
“回皇伯父的话,国宴乃是天下第一宴,场面弘大,暄儿见猎心喜,四下看看,并无他意”,萧暄短小身子站起,目不斜视,哈腰拱手,放缓声音,口齿清楚。
萧暄一愣,大殿如此多人,皇伯父偏生先叫了她,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周遭王公大臣悄悄一惊,这小世子倒是心性上佳。
眼波流转,萧暄持续向下探去,宝王爷下首坐着端王萧熿,康王萧燷,恭郡王萧焐等,劈面则坐着成王萧煁,安王萧煶一干人,世人都带着世子,皆是皇亲勛贵。
小小年纪,并不惶恐,有礼有节,难能宝贵。
“二皇子此话何意?”萧煜额间青筋突显,面沉如水,牙缝中硬生生塞出来的话,带着噬人的狠厉。
穆索尔下座,淳于千阳也。这位穿着讲究,风采翩翩的青年便是南越国二皇子。可叹这淳于千阳,朝议几不参与,战事从不体贴,法度置若罔闻,却单单对那琴棋书画、吹拉弹唱痴迷不已,身为南越当权者,实在是尸位素餐。
穆索尔听了淳于千阳的话,再看茂发王,一阵隐晦对劲。
此言一出,众臣不解,交头接耳,相互群情,不知这夙来以诗词丹青著称于世的南越二皇子究竟卖的甚么药。
淳于千阳站直身子,一挥衣袖,老神在在道,“骑奇马,张长弓,琴瑟琵琶,一大王高高在上,不战即和。”
其间主客呼应,觥筹交叉,言谈不竭,倒是一派平和之景。而就在氛围和谐之际,一个高耸的声音倒是呈现。
萧暄低着头,玩弄着面前一道海棠燕窝汤,看不清神采。
眯了眯眼,萧暄歪着脑袋,悄悄揣摩,不知怎的,她总感觉宝亲王常日里不太待见萧煜与她,至于此中启事,倒是无从探听。唉,但愿不如果甚么化不掉的大恩仇。
煎炒烹炸酒肉果品、色香味觉聚花八垒,极尽奢糜之风。这国宴已演变为一种文明,历朝历代,均是草率不得。
眼下肃宗打量着萧暄,愈发顾恤。荣王府几代单传,香火不旺,萧煜年逾而立,才得此一子,视为命根,实属不易。
酒宴之盛,令人咋舌,金碗银碟,象箸玉盏。
淳于千阳一侧,一个身着百鸟朝凤穿花裙的女子悄悄安坐,恰是前不久与单璃针锋相对的淳于千黛。这位面善心冷的南越三公主现在悄悄窥视着荣王父子,眼中一片苍茫之色,这荣王府到底与那奥秘女子有何干联,竟然得其庇护,必须早日查清,以免坏了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