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天子抛了题目,还是要给个主张的,而丞相是文官之首,总该出来表个态吧。
“萧暄,先退下,叔父晓得你内心不好受,不过这里我们自会做主,你尚且年幼,不要瞎掺杂”,一旁的宝王爷萧焕也是俄然开了口,淡淡的道,眼神倒是看向萧煜。
言罢,蔡明和连声附议,又马上道,“陛下,依臣之见,王大人所言有理,公主和亲一俗自古存之,我大梁亦曾稀有位宗女嫁出,维系他国,战役共处,使我大梁享了多年承平。七殿下乃是邶皇季子,膝下麟儿,五公主能与其结为佳耦,必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何况先帝亦曾许下承诺,两国妻以公主,与为兄弟,共拥乱世...”
唉,也罢也罢,官大一级压死人,今番自个儿如果不站出去,顺了顶头下属的意,明天还是躲不掉灾害。王国良认命地叹了口气,踱着小步,在世人惊奇的目光中上前奏道,“禀陛下,微臣觉得邶国七皇子此番前来,既奉了邶国君主的旨意,又是诚恳相请,陛下何不准了婚事,续两国邦交,结秦晋之好。于国于民,都不失为一贤明之策。”
肃宗天子身子禁不住颤抖,面色惨白,用力咳了几声,乏力道,“此事众卿家有何计量,说来听听。”
蔡明和晓得本身避不了,可又不肯当出头鸟,便隐晦地朝下首使了个眼色,意义再明白不过。
“的确是胡言乱语,狗屁一堆!蔡明和你身为百官之首,一朝丞相,脑筋里想的就是如何奉迎别国吗?我看你清楚就是邶国细作,吃里扒外,地隧道道的狗主子!”
脸上的讨厌毫不粉饰,萧暄望着这帮常日里满嘴仁义品德,篇篇之乎者也的勛贵公卿,气不打一处来。哼,窝里斗时一个赛一个的狠辣,遇见内奸,都当起了缩头的龟孙。
摆布都讨不了好,底子就是个两难之局。目今恰是多事之秋,在这节骨眼上找倒霉,不是嫌命长了,就是脑筋锈了。
“各位大人,倘若本日邶国求娶的工具乃尔等之女,你们还会这般安然无忧吗?”萧暄不置可否,既然说得出,便是晓得结果,缓缓站起家子,肥胖之躯,这一刻立得笔挺。她嘴角噙着讽刺,望着殿上带着华贵之气的明黄色,眼中闪过一抹怜惜,身为皇家人,有着太多心伤无法。
萧暄目光缓缓扫过世人,看清各式百般的嘴脸,心下悲惨。她想不通是当年穆宗天子亲率几十万雄师御驾亲征却铩羽而归的汗青过分沉痛,还是数十年来和亲换来的面上承平磋磨了梁人血性,为甚么不管文官还是武将,在面对国土广宽、兵力强大的邶国,第一设法不是战,而是和!
身后的礼部尚书王国良得了眼信,当即面色青紫,心下叫苦不迭,这丞相大人怎的就找上他了,这当口出来搭话,摆了然获咎天子,不死也得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