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军心,何谈士气,没了士气,何谈败仗,没了败仗,何谈庄严,没了庄严,还保得住甚?
仰仗着随行亲卫的腰牌,萧暄一干人倒是畅行无阻,目今都城军事禁地的办理实则非常疏松,盖因“吃空饷者众,经心力者少”,一起盘问也只是做做模样。
一行人上了马车,朝永京南门神武虎帐地奔去。
它的驻地是一个颇大的场子,四周有着百十排房舍,中间是一个检阅的大校场。岳胜所属之营便在校场西边,常日里并不受下属的正视,上不了台面。
“这,不是俺不想带小哥去,只是这虎帐毕竟不比他处,有着烦琐端方,小哥儿虽是侍郎之子,可也无官职在身,再者如此年幼,怎能去那驻扎之地,如果被巡查班头发明,俺怕给小哥凭地添堵找费事”,岳胜思考半晌,老诚恳实答道。
“我大梁迟早亡在那群只顾私利的龟孙手里!”萧暄猛地一怒喝,连着稚嫩嗓子都扯哑了,喉咙似火灼般疼痛。
岳胜转头一看,确切如此,心底倒是蓦地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小哥恁地好家世,身边保护都有着这般武职,虽是侍郎之子,也有些过了,莫不是那赵侍郎只这一男丁,疼到骨子里去,这才给了天大的便当,如果这番,倒另有几分能够。
神武军的统领都是酒菜喂肥的蠢猪吗?
“便是如此,那俺就带着小哥走一遭”,岳胜在赵安的搀扶下,起了身,朝萧暄作了长揖。
眼下无国之战事,亦无朝内之乱,神武军便被集结来卖力京师戍守、稽查、访拿等有关治安事件,并卖力履行京师有关禁令,因此是兼集卫戍和纠察任务于一身。
“岳把总,我信你是个真男人,现在本相了然,我也不能罢休不问,这俸银我帮你要定了,不过在此之前,你且待我去营中瞧瞧,那神武军是个甚形头?”萧暄本就见不得委曲,眼下撞见了,当然要管上一管,但是现在她身为世子,凡事也晓得谨慎二字。她信岳胜不会骗她,但她还是要亲身去虎帐查探一番,一来看看神武军的真相,而来采集一些个证据,免得落人话柄。
“岳把总,方才你道是家穷,以是这般寒酸,我也不疑有他。可今个你怎会去那天香居,又为甚被人打了出来,你且知你乃朝廷命官,挂着军职,岂是闲汉儿说打便打的?”萧暄沉着一会,理了眉目,发明一处端倪。
他明白萧暄身后有着三品大员撑腰,可毕竟太小,说出的话,怕是担不了责,再者虎帐中的那些昏官背后都有着朝中大员掌控,底气实足,本身何必拉他下水。
“无妨,你退下吧”,岳胜点点头,忍着身上剧痛,扶着根木棍,回身一拐一瘸地走到萧暄面前,“小哥,这便是我部下兄弟,你能够上前探听他们糊口,这些人大多诚恳巴交,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