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成心机。且再问你,甚么是圣君?”无尘嘲笑一声,减轻语气,一丝真气涌上,目光锋利,直逼进萧暄眼里。
待得风过烟灭,萧暄定睛一看,好家伙,本来密密麻麻,纵横衍生的灌木齐齐避开,一条三尺宽的埋没巷子乍现。
统统无不明示,这无尘是一个过往极不平凡的隐士。
“长辈说的是实实在在之言,无半分子虚”,萧暄一急,仓猝弥补,她不肯给无尘留下差印象。
“不对,应当说你是萧煜的女儿”,无尘转过身来,逼视萧暄双眼,语气中透暴露莫名的意味。
无尘背负双手,站在萧暄跟前,低首俯视着她。
能住在此地之人,岂能不是绝代大才?
圆定见此,亦是难加安抚,只得低声劝道,“世子脾气仁厚,定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倘若世子稳定初心,这番虔诚,总归会获得福报,那无尘能得师叔高赞,必是有过人之处,断不会无缘无端怠慢世子的。”
萧暄沉默,身份之谜,始终是她的一块芥蒂。
折返之时,萧暄双目遍视,朝着圆意慨然叹曰,“我本来问过方丈,无尘大师未曾远游,既是在舍中,为何不肯发一言于我,便是回绝,也好过此惶惑等候。唉,莫非我萧暄直如此福分陋劣,两番不遇大贤,惜哉!”
望着面前小人一而再,再而三变的脸,无尘对她心中所想了如指掌。打从萧暄一进门,他细细勘察,便知此女虽在冲龄,然端倪荣贵,面孔清奇,那里是个肯久居人下的模样。
“错了!持续讲!”
“错了!全都错了!连圣君首要之务都不晓得,你还信誓旦旦地求我收你为徒。我无尘自夸了得,平生只收王才,而你呢?听过一些大事理,读过一些史籍,比同龄人强上一点,便生搬硬套,鹦鹉学舌,笼而统之,尽是废词!别说你是男人,这般没有见地,只免得纸上谈兵,不求甚解,今后的路必然波折。何况你是女子,我无尘底子懒很多瞧一眼。”
萧暄未曾烦恼,虽也焦急,未失礼数,有道是欲见贤而不以其道,犹欲其入而闭之门也。凡若无尘这般大能,正欲使其知我殷勤之意,岂可平常待之。
“哼,虚礼免了,出去发言”,屋中人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竹屋中间的门倒是回声敞开。
几间竹屋并立,淡泊明远。门外奇花布锦,溪边瑶草喷香。时闻猛兽唳,每见飞鹰翔。猛虎唳时,声振九皋霄汉远;苍鹰翔起,翎毛千羽遮云光。细观灵福地,端的桃花源!
到了镇国寺,还是先寻了圆意和尚,与其一同前去后山。
萧暄委实惊奇,父王也曾论过类似之言。
“这...”萧暄被呛得一咽,她的的确确是受了刺激,尝了弱国无脸面的滋味,才火急想要变强,可追根溯源,她内心的筹算可不止于此。宿世的血性稳定,此生又处在高位,加上皇姐一事,她对于那至尊之位再也不能熟视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