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暄无法,收敛表情,用心谛视着无尘的一举一动。
惶惑三日,转眼即到。
萧暄一口气说完,微微喘气,不及安息,又义正言辞道,“如果二者皆无,那便国之不国,家之不家,无所望也。”
后山林中,无尘坐在堂前,自顾自削着竹子,充满伤疤的手高低翻动,令人感到丝丝寒意满盈。
下一刻,了然于胸的无尘信步迈出,只不过他余下的一只脚和手中拐杖落地之处有些奇特,时而左,时而右,偶然大步,偶然小步,看似毫无章法,混乱不堪,实则倒是到处有踪,迹迹可寻。
就在现在,无尘伸出右手,真气上涌,会聚掌心,直接拍打而出,压成气旋,将劈面而来的黄烟遣散得干清干净。
“看到了吧,这就是突入者的了局”,无尘面巾轻动,冷冷道,”那些寒铁箭乃是精工锻造,韧性极高,又是弩机发射,能力更大,射程乃至可达近千米,极具穿透力。箭靶上涂有剧毒,中之难活,黄烟更是我用上百种毒物调试混搭而成,沾之少顷便毒发身亡。”
按约赴会的萧暄本来有些忐忑,不知怎的,在见到无尘那一刻,表情俄然安静很多,本身宿世此生加起来都是三十的人了,难有惊骇胆怯的事理,看来真是当六岁小儿当太久了,步步谨慎谨慎,磨平了锐气。
萧暄闻言大骇,转头望着阴沉森的石像,一阵心悸...
萧暄一震,考虑半晌后朗声道,“若君王缺此心,则内无文德,外乏武备,行事肆意妄为,轻者将使朝政暗中,百官昏聩,政法无常;重者招致内忧内乱,民不聊生,亡国败家。若臣子丧此心,则忠良无路,奸佞擅权,吏治*,奖惩倒置,长此以往,命不出殿,令无所适。”
听到这一句,萧暄深深吐了一口气,脑海中紧绷的一根弦终究败坏,“保持入仕的初心,不在宦海沉浮中丢失,不在功名利禄中折腰,为国请命,甘为子牛。”
萧暄这话答得干脆利落,切中关键。
无尘一听,既不点头,也不点头,心下倒是悄悄附和。能看懂这些细节,实属不易,想来这小儿的天赋年是上佳,本身先前峻厉逼问,却如快刀斩乱麻,让她找到了属于本身的位置,也通透了一些事理,如此,机会便也到了。
这位身挑大任、帮手天子的亲王只要萧暄这一个孩儿,碍着她出身的奥妙,不求其将来贵显于朝,但也非常正视她的学业见地。在萧暄那两个小短腿还迈不上力,路都走不稳之时,便让慕青、尔夏等拘着她在卧榻上,而后再聘宴客卿夫子在一旁朗读文章古籍,美其名为熏陶,权当是培养萧暄的敏感神经,也甭管她是四仰八叉地躺着听,还是点头晃脑地站着听,手舞足蹈地歪着听,一动不动地趴着听,只要听出来一点,那都是有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