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下午我问你要茶盐司的账目,你推三阻四,不肯交出,我耐着性子对你晓以大义,好轻易逼你松了口,我原觉得你灵醒了,却转手给我个假的。呵呵,董大林,我是该夸你聪明呢,还是该骂你蠢呢?”
董大林半举动手,微昂着头,鼻孔上翻,都快朝到天上去了。他虽不知萧暄是个甚么来头,听口音倒像是都城里的,许是有些家底。但管盐的那些无不是达官权贵,在家财帛堆成山,出门三步有人抬,可不是平头百姓能够着边的。
“啊,别别别,爷,饶了我,饶了我!有事好筹议...帐本我给,我给!”
一个不入流的小吏都敢如许肆无顾忌,随便窜改首要的账目,还粉饰得这般低劣,说了然甚么?申明他底子就目没法纪,也不惧上面来人检查。
言讫,萧暄回身抄起匕首,右手一拉,乌黑锋刃闪现,寒光凛冽。
董大林被吓个半死,连声告饶,差点当场失了禁,尿了裤子。
这帐本送到萧暄手上,她压根就没信过,只是没有进一步的证据,才哑忍不发,前去暗查那董县县尊,孰料碰到了萧剑,倒是省了点工夫。
董大林浑然不觉面前的人已是怒不成遏,却似找到了前程,越说越有底气,“如何,你想晓得?呵呵,这位公子,不是咱瞧不起你,便是说了,你也不认得。你如果识相,还是罢手吧,这盐业的水千丈底――可深着呢!自古民不与官斗,你对于不来的,何必与自个难堪?不若放了我,再留下些银子好相与,我不会究查。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俩之间,算是清了,何如?”
董大林本就憋屈惊骇,又被一通斥责,反而激出了久抑的火气,直起家板,斜着眉眼,歪着一张大嘴,道:“这位少爷,我敬你技艺了得,是小我物,这才对你低三下四,频频让步。可你也莫忘了,捅破了天,你也就是一介草民,飞不上枝头,还能变凤凰不成?我承认,我董或人不是甚么好鸟,可也分的清轻重,晓得甚么人惹不得。劝说一句,别仗着一点武功,就自夸了得,还想着管天下的不伏侍?!实话奉告你,牵涉进这盐业行当的人,可不但一两个,此中有些人名头还真不小,不似我董某这般的芝麻官,他们如果跺顿脚,那永都城都得震一震!”
“哼!董大林,且问你一句,但是想活命?”
萧暄举起匕首往董大林的脖颈一架,冰寒的触感令后者毛骨悚然。
听了这一席话,董大林便是再蠢,也该是明白了,下午拿出的茶盐司假帐本压根就没能乱来住这位夺目的爷,人家现在就等着本身把真账目乖乖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