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爷这般说辞,恕卑职不敢苟同。蔡相身为宰执十几年,兢兢业业,办事周到,深得圣眷,于国于民有大功,乃是肱骨之臣。成王爷却几次三番,无端刁难,不知是何用心啊?”刑部尚书曾泰忠迫不及待站出来,反将成王一军。
“嗯,黎儿说的有事理,但也不全对”,萧暄叹了口气,全没有萧剑的幸灾乐祸,眼神微微发怔,“这世上纸包不住火,冀州灾情乃燃眉之急,终归会捅出来。大殿当中皇上龙颜大怒,三令五申,要严查此事,却又公开称那张维安是个老好人,转眼之间就把钦差派到他头上。诶,这一边是天子大怒,要严惩幕后之人;一边又派个老好人去查案,你们说说,如许的行动能不让人费解吗?”
事毕,大臣们又是一愣,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万岁爷这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常日里对张大狐狸不睬不睬,不管不问的,今儿个如何拿捏起这故乡伙来了?
萧剑得了叮咛,便调拨船头,把竹篙深扎河底,用力一撑,船儿似是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驶向来时的路,不消一会,便挨近岸边,在那边,一袭白衣的萧黎手持一件羽绒大氅,早早地候着了。
“啊呀,主上,你真是字字珠玑啊”,萧剑茅塞顿开,啥都明白了。
“孤舟流落忧愁满,阅尽冬色心渐寒”,少年深思半晌,幽幽地吟了一句。
“主上,部属有一事想不明白,朝堂上有那么多大臣,皇上为甚么非要派张维安去管这冀州事?”萧剑摸了摸后脑勺,拧巴着眉头。
“也是,就当主上仁慈,叫我放了它”,萧剑裂开嘴,打了个哈欠,“主上,这入了冬,江面酷寒,我们还是早些归去吧,也快到用膳的时候了。”
“主上,永都城的暗卫有首要动静传来”,待得萧暄上了岸,萧黎忙把手中的大氅给她披上,顺带取出一封信,上面印着一个简体的“肖”字。
“通透?呵,我倒但愿本身能胡涂啊”,萧暄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背过身去,临风而立,望着一圈圈泛动的水纹,面露悲戚,整小我变得落寞低沉。
东边红十足的太阳露了半天的脸,冷风拂太小河两岸。一艘小渔船翩翩而行,顺水而上,船头立着一个俊朗少年,身着百色半旧大袄,上面半露白绫裤,锦边弹墨袜,厚底大灰鞋,越加显得边幅奇伟,面质如玉。
言毕,大殿又复归于安静。
“说说你们的设法吧”,萧暄背动手,望着远处的河面,沉凝道。
船头的萧暄闻着动静,转过身来,微微摇了点头,“不是渔家手,难抓滑身鱼。萧剑,这鱼儿逃脱,该它托生,你又何必恼呢?”
“够了!吵喧华闹,成何体统!”
生逢季世,满目苍夷,越是复苏,越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