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甚么想不通的?吏部尚书张维安是个老狐狸,为人夺目,办事油滑,既不属于王爷这一脉,也不是蔡明和阵营的人,派他前去,夹在中间,倒也公允”,萧黎斜眼瞅了下萧剑,这古灵精怪的小子如何一到闲事,脑筋就不灵光。
“哼,便是这般,最好不过”,肃宗眼神微凝,淡淡一笑。
当初萧暄培养暗卫之时,就曾教他们当代的简体文,用于通报密信,如许一来,即便被仇敌截获,也难以破解此中意义,不会坏了大事。
“方才诸位爱卿说了很多,朕也听了很多,我大梁朝廷一贯讲究公允公道,当赏则赏,当罚则罚。至于冀州之事,孰对孰错,朕派人去查一查,自会清楚。”肃宗端起御案上的清茶,轻抿一口,幽幽道,“张维安,你这个老好人,身为吏部尚书,高居二品,主管官吏之考核,朕就命你为钦差,前去冀州督办赈灾事件,并看看这周放所言是否失实。若查出是陈元稹的不对,朕赏你;若查出是周放的罪恶,朕也赏你;如果甚么都查不出来,哼,朕便拿你是问!”
“好了,你们啊,甚么时候这般会拍马屁了”,萧暄无法地笑笑,敛了敛神,又一本端庄隧道,“我不是经常警告你们吗,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朝廷之人,更是如此。只要抓住一个利字,就能想通他们要干甚么。”
“也罢,我与你们说说”,萧暄嘴角掀起一抹弧度,“呵呵,我那皇伯父虽庸碌无能,但他不傻,派张维安去冀州,看似匪夷所思,实则道理当中。这冀州天灾*凑到一块,搅得鸡犬不宁,恰好赋税又出了大乱子,公众沸腾,怨声载道。这个当口必必要严查,且要找一个祸首认罪伏法,才算过得去。可出事的处所恰好是冀州,这是个甚么处所?这但是丞相蔡明和——蔡大人弟子翅膀扎堆的处所;也是我大梁北方的米库,这些年南边匪患不竭,战事频发,充抵国库多希冀着北边——冀豫登镇这几州,然天不作美,一场大雪,粮食颗粒无收,如果还要大查彻查,处所涉嫌之员定会过半,则冀州无官,民变四起,蔡党不稳,朝局震惊。那夜修政殿内,蔡明和主动提出冀州之事乃是手握实权的高官所为,实则是拿这话在摸索圣上,而皇伯父也深晓此中短长,便见招拆招,没有立即接下去,而是忍到厥后下旨,特地让张维安这老好人接了钦差,这较着是让蔡明和放心,也是在给冀州之事画了一条底线,那就是只能杀一,儆百!”
“如何?你有贰言?”肃宗左眉一挑,语气高了三分。
生逢季世,满目苍夷,越是复苏,越是痛苦...
“臣不敢!皇大将此事叮咛于臣,乃是对臣莫大之信赖,臣本日解缆”,张维安仓猝跪下,叩首如捣蒜,陈情表忠心,唯恐开罪了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