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到了方丈地点的禅院,带路的小和尚轻叩门扉,明朗朗隧道,“师祖,荣王世子到了。”
“阿弥陀佛,世子请坐,老衲恭候多时了”,晦明转动手中佛珠,慢悠悠地吐出一句。
这镇国寺虽场面不大,又因长年闭门谢客,与世无争,香火不旺,但终归乃上敕之地,福泽深厚,自是名声匪浅。毕竟这天底下凡事与天子老儿沾了边,旁人都得高看三分。
萧暄一起行来,四下旁观,这镇国寺和尚未几,更是平增了几分冷僻,冷风拂过,萧瑟的紧。
“世子且放宽解,老衲既然算准你本日前来敝寺,就知你心中所忧之事”,晦明禅师瞧出了萧暄严峻,收了木珠,双手合十,语气不缓不急,略一停顿,“目今此处就你我二人,恕老衲直言,汝之命非当世中人,乃是异数。”
“世子不必多问,你且服膺,你是神喻改命,天降于此。老衲曾推算,你的命理贵不成言,乃灿烂北宸,众星拱之。但你的命格倒是惊涛骇浪,祸福难料。是故老衲亦是揣摩不透,不便妄加测度,唯恐误了天理。成与败,但凭造化。”晦明法师白眉轻颤,微眯着眼,望向远处,慨然长叹道。
“赵安,你以往但是来过?”萧暄倒是猎奇,凭着赵安的跳脱性子,现在怕是东瞧西望,不得安生,哪会现下这般安静,熟门熟路,一瞧便是转头客。
“大师,我......”萧暄哈腰拜了一拜,坐在一旁,欲言又止,现在心中千头万绪,诸多迷惑,一时候不知从何提及,竟是忐忑不安。
“本来如此,那你可曾听闻那晦明和尚与我父王都说些甚么?拣紧急的讲”,萧暄不着陈迹地摸了摸项上白玉。
“这,恕小的不能回禀,当时王爷与那禅师在屋内密谈,屏退了我等,便是做主子的,怎敢去偷听墙角根?那但是掉脑袋的活计”,赵安不假思考,而后拢了拢袖子,眯了眯眼,却又弥补道,“爷既然发了问,小的倒是记起一件,有一日下山时,车队方到了寺门口,那晦明和尚倒是拦了步队,交给王爷一个布袋,至于装的甚么,就不得而知了。”
“这作何解释?”萧暄一头雾水。
“世子不必慌神,老衲乃是出世之人,遵守天道法旨,自会保守你的奥妙”,晦明像是晓得萧暄反应,微微一笑。
忘忧山,若论巍峨,不及雄傲四方的泰山;若比灵丽,不及天下独秀的南岳,除却几处温泉,倒也无他之长。
萧暄点了点头,止了话题,她晓得那布袋里装的就是那块夔龙玉佩,恰好端端挂在本身脖子上,也就不再穷究。
“出去”,屋内一声回应,带着几分衰老。
这般行状,必是得道高僧,萧暄虽不信教,却也心下佩服,生出几分敬佩之意。
“世子不要劳心,凡事自有事理。自此半月以后恐有大事产生,当时世子可再来寺中,老衲或许能帮衬少量。然今番世子便拜别吧”,晦明轻道,言下一片送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