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其身上一红法衣,塌下一草鞋麻间隔,俭朴无华。
两缕长眉,飘飘并不染灰尘;一双慧眼,耿耿全然洞人间。端的一个,晨暮诵佛千万声,返璞归真日月明。
“世子且放宽解,老衲既然算准你本日前来敝寺,就知你心中所忧之事”,晦明禅师瞧出了萧暄严峻,收了木珠,双手合十,语气不缓不急,略一停顿,“目今此处就你我二人,恕老衲直言,汝之命非当世中人,乃是异数。”
“大师,我......”萧暄哈腰拜了一拜,坐在一旁,欲言又止,现在心中千头万绪,诸多迷惑,一时候不知从何提及,竟是忐忑不安。
萧暄望了望又闭上眼,转着佛珠,事不关己的晦明,恨得牙根痒痒,没出处地烦躁。只感觉仿若一把钝刀悬心口,倒霉不快,倒是在细细地不间断地磨,好不安生。
终是到了方丈地点的禅院,带路的小和尚轻叩门扉,明朗朗隧道,“师祖,荣王世子到了。”
“赵安,你以往但是来过?”萧暄倒是猎奇,凭着赵安的跳脱性子,现在怕是东瞧西望,不得安生,哪会现下这般安静,熟门熟路,一瞧便是转头客。
“天数有章,人力不及。世子你为何托出世于此,冥冥当中自有定命,老衲亦不敢妄言,然老衲赠你玉佩,劝你父王将你充作男人教养,乃是顺了天理,亦是为了帮你。”晦明展开双眼,思考半晌,持续道。
这般行状,必是得道高僧,萧暄虽不信教,却也心下佩服,生出几分敬佩之意。
“阿弥陀佛,世子请坐,老衲恭候多时了”,晦明转动手中佛珠,慢悠悠地吐出一句。
“本来如此,那你可曾听闻那晦明和尚与我父王都说些甚么?拣紧急的讲”,萧暄不着陈迹地摸了摸项上白玉。
“这,恕小的不能回禀,当时王爷与那禅师在屋内密谈,屏退了我等,便是做主子的,怎敢去偷听墙角根?那但是掉脑袋的活计”,赵安不假思考,而后拢了拢袖子,眯了眯眼,却又弥补道,“爷既然发了问,小的倒是记起一件,有一日下山时,车队方到了寺门口,那晦明和尚倒是拦了步队,交给王爷一个布袋,至于装的甚么,就不得而知了。”
“世子爷把稳”,赵安扶着身量不敷的萧暄,迈着小短腿,一步步跨门过坎,谨慎万分。
萧暄以手扶额,久久鹄立,这老衲人只顾些天机玄理,把人诓得云里雾里,也不知作何了解,是对是错,真真废话一堆,屁用不顶。
“这作何解释?”萧暄一头雾水。
“世子不必慌神,老衲乃是出世之人,遵守天道法旨,自会保守你的奥妙”,晦明像是晓得萧暄反应,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