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东北清廷兵力空虚,原驻长春的曹锟第三镇和孟恩远第二十三镇主力,都已调入了关内,筹办南下弹压反动,东北境内,现在只要一些设备和战力远不如新军的旧军巡防营。张、蓝二部屯兵滦州,方才截获了清廷从关外运来的大量军器,气力大增,回师关外,足可传檄而定。如此一来,足可使清廷首尾不能相顾,固然看起来迂缓,却大大无益于天下的反动局面,还能把东三省把握于反动党人手中。只是吴禄贞等人,毕竟没有汗青的“后见之明”,固然也晓得己方力量亏弱,但面对着这么一个有能够一举颠覆清室的机遇,毕竟还是不甘心放弃啊。
“都督,又有甚么喜信?”邓玉麟甫一出去,就大声问道。这些日子来,南边各省,接踵光复,上海、江苏、贵州、浙江等地都已建立了军当局,并连电武昌,商组同一当局之事。为此,王麟已经调集大师,聚议了好几次。
袁世凯左思右想,现在进京并非安妥的机会,一者吴禄贞所部扼制京汉铁路,此行一定安然;二则清廷谕旨毕竟不是“公推”,总理大臣一职,不必急于就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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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武也微微感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庚子唐才常发难,绶卿与我曾相期呼应,厥后事败,分奔南北。绶卿出任吉林边防大臣时,我曾变卖产业特地去东北延吉找他,他竟拒不访问。我一度觉得他官运亨通,就健忘反动了,本来他是要待时而动,以期大肆!”
荫昌闻言大惊,他可还不晓得这个动静:“这可怎生是好?”
王麟也未几说,把电报交给大师一一传阅。
王麟苦笑一声,淡淡答道:“吴绶卿等人所作运营,恐怕早已被清廷侦知,京畿的防备必然会加强,有禁卫军和第一镇的防护,凭吴大哥等人的兵力,要想拿下北京,底子不成能。何况,北洋的第三镇已经调至廊坊一带,不过数日就能进逼保定、石家庄一线,吴绶卿所部,就算与山西反动军联手,恐怕也只要退守娘子关,才气抵敌。更不消说,张敬舆(张绍曾)所部第二十镇的很多初级军官,都是首鼠两端,固然滦州兵谏时,都曾列名通电,但若揭举反动旗号,恐怕当即就会有人背叛一击。”
袁世凯微微一笑:“无妨,我已安插安妥,最多两天就能传来动静。最上之策,是撤除吴禄贞,贼首一去,其党必定崩溃,不费吹灰之力,消弭此次滔天大祸;就算吴禄贞幸运逃得一死,我已调遣曹仲珊(曹锟)的第三镇,前去保定、石家庄一带接防,吴禄贞妄言‘断绝南北交通,波折第一军以后路’,不过妄图罢了。吴禄贞一去,滦州驻军,必不敢为乱;何况孟树春(孟恩远)的第二十三镇,在其侧翼,张部两个协统都已向我输诚,张、蓝所部如有异动,能够雷霆之势,表里夹攻,将其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