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王麟口传了一份电文,让蔡济民当即拿去拍发。
袁世凯左思右想,现在进京并非安妥的机会,一者吴禄贞所部扼制京汉铁路,此行一定安然;二则清廷谕旨毕竟不是“公推”,总理大臣一职,不必急于就任。
王麟苦笑一声,淡淡答道:“吴绶卿等人所作运营,恐怕早已被清廷侦知,京畿的防备必然会加强,有禁卫军和第一镇的防护,凭吴大哥等人的兵力,要想拿下北京,底子不成能。何况,北洋的第三镇已经调至廊坊一带,不过数日就能进逼保定、石家庄一线,吴绶卿所部,就算与山西反动军联手,恐怕也只要退守娘子关,才气抵敌。更不消说,张敬舆(张绍曾)所部第二十镇的很多初级军官,都是首鼠两端,固然滦州兵谏时,都曾列名通电,但若揭举反动旗号,恐怕当即就会有人背叛一击。”
王麟悄悄感慨,“觥觥吴公,盖世之杰”,公然是极有主意的人物,本身的密函当中已经分解得极其清楚,敌我力量差异,“中心反动”万难有胜利的但愿,上上之策,莫如乘清廷尚将来得及筹办,与张、蓝二部会师一处,出山海关,光复东北三省。
另一个平行时空,吴禄贞被暗害后,他们的雄图当即成为泡影。这个时候,南北通信不易,王麟所能做的,也不过如此罢了,固然不甘,亦只能坐看局势的生长。
袁世凯微微一笑:“无妨,我已安插安妥,最多两天就能传来动静。最上之策,是撤除吴禄贞,贼首一去,其党必定崩溃,不费吹灰之力,消弭此次滔天大祸;就算吴禄贞幸运逃得一死,我已调遣曹仲珊(曹锟)的第三镇,前去保定、石家庄一带接防,吴禄贞妄言‘断绝南北交通,波折第一军以后路’,不过妄图罢了。吴禄贞一去,滦州驻军,必不敢为乱;何况孟树春(孟恩远)的第二十三镇,在其侧翼,张部两个协统都已向我输诚,张、蓝所部如有异动,能够雷霆之势,表里夹攻,将其毁灭。”
“再等两天吧。三日之前,军咨府的陈其采,与第二十镇第四十协协统潘矩楹,接踵发来密报,谓吴禄贞借宣抚滦州之机,与张绍曾、蓝天蔚等人,谋围都城,行大逆之举。公然,明天传来了动静,吴禄贞回到石家庄后,率部截留了南下的军器列车,还结合了山西乱党,公布檄文,诡计反叛。我们现在北上,岂不是自投坎阱?”袁世凯淡淡答道。
张振武看完电报,忍不住击节而赞:“举国光复,在此一举,绶卿(吴禄贞)、季豪(蓝天蔚),不愧为我湖北之雄!”
朝廷累电迭催,袁世凯都置之不睬。
“项城老兄,大喜!昨日北京资政院开会,正式推举老兄为内阁总理大臣。这下能够进京了吧?”收到朝廷电报,荫昌立即火烧火燎般,赶来劝驾,天下过半的身份已经宣布独立,满朝权贵惶惑,一筹莫展,都如大旱望云霓普通,盼着袁世凯进京,接过这副担子。局势如此,摄政王载沣是完整没脾气了,催促袁世凯进京的明发上谕,一日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