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他唤道。

“皇上还是叫臣妾‘爱妃’较为顺耳。”白穆淡淡道。

莲玥答完话，正要退下，太后又道：“你也到了出宫的年纪，找个夫君嫁了吧。”

莲玥脸上可贵暴露不测的神采，太后持续道：“哀家从入宫那日开端，便未曾预着有朝一日还能出去。哀家并不介怀老死宫中。”

“玉茹呢？”太后问道。

他本是背对着她，仿佛发觉到她纤细的动静，翻个身抱住她。

莲玥转头俯身道：“随柳将军出宫了。”

柳行云嘴角噙着笑，只悠悠道：“行云所作所为自问无愧于六合，本日来见您，并非为了解释，只是想提示父亲，牢中贫寒，父亲的罪又不是一日两日可定得下来的，无妨趁此机遇好生想想，畴前所作所为是否值得。父亲身行保重！”

太后了然笑道：“哀家所料不错，女子多被‘情’字绕。”

当初商少君让她做些甚么，她去做，却并不晓得为何。但那夜亲眼看着后宫产生的统统，她即便再痴顽也该明白，商少君与太后本就是通同好的，但他不肯依着太后的意义来，便决计叫她这个本是柳轼阵营的人去打乱太后的打算。他不但通同了太后，还与柳行云联手。

柳轼一怔。

“阿穆活力了？”商少君问。

“这个拿着，隔一月给莲玥服用一颗。”商少君将一个药瓶塞在白穆手里，“前两月你病得太重，便先放在朕那边了。”

白穆看不见他的神采，只能感遭到他暖和的体温，和顺的话语，好听到让人不忍思疑他的企图。

几百年下来，洛家昌隆，未曾有人在朝中为官，权势却从未减少。

白穆垂眼笑了笑。

***

此前就柳行云是否继任丞相之位的争论已经有告终论。朝廷不再只要一个丞相，而分为摆布两相。左相为洛家的当家人，即淑妃洛秋颜的父亲洛翎。右相便是年青有为的柳行云。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碧朱与莲玥快速行了礼便退下，白穆正要起家，商少君便道：“免了。”白穆也就坐在榻上道了句：“皇上万福。”

“你跟了哀家十年都不体味哀家，也难怪皇上了。”太后又是一抹苦笑，“说来哀家当年也不过是江南小镇里落魄人家的女儿罢了，从未曾想过这红砖绿瓦，金碧光辉，荣光乱世会与哀家有半点干系，即便现在千万人之上，哀家也不过一介浅显女子罢了。”

再回顾人事已全非。

这日白穆复苏了好久，看着日头垂垂落下，在窗棂洒下余晖，偶尔几朵梅花残落，跟着轻风不见了踪迹。

当年的商洛，乃是太祖天子与洛家先人共同打下，只是二情面同手足，互让皇位，终究洛家先人称与夫情面深似海，不肯坐拥后宫让夫人委曲，太祖天子才登上皇位，并下旨改国号为“商洛”，旨称有商洛一日在，洛家便世代封侯，共享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