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的眼泪倒是一串接着一串地落在她肩头,连着身子都在悄悄颤抖。
商少君未语,那人高低便透出一股忐忑之意,又道:“白子洲的族人擅易容假装,慕白尤甚,他若一起变更身份,我们实在难以查到他的行迹。”
“我刚刚才醒。”白芷无法道。
现在他的眼神也落在画卷上,却不再暴露任何情素,幽深暗沉,仿佛孤径的长夜,一眼望不到绝顶。
陵安一怔,不由抬眼看他,却见他已经转首拿了一本折子。
作者有话要说:修
反倒是后宫,桑贵妃宫里竟搜捕出近十名刺客,此中一名鲜明是曾经的二皇子商少宫。刺客被收监的同时,桑贵妃被禁足。顿时有流言传出,称桑贵妃早与二皇子有染,此番二皇子进宫,便是为了劫她出宫。
陵安设了顿,才道:“这画是主子替您挂回勤政殿,还是先收着,待皇上伤愈再……”
“那些故乡伙在地下这么多年,也该出来晒晒太阳了。”商少君面不改色,微微垂目,浓长的睫毛便将眸光粉饰,漫不经心肠说道。
陵安一面说着,一面展开了画卷。
陵安沉默地侍药,将批阅好的折子拿下去,再将新呈上的折子放在商少君手边,随后一眼扫到方才呈上来的画卷,踌躇了半晌,拿畴昔道:“皇上,此前寻人时叮咛画师依着此画作画,现在……”
白穆像是受了惊,身子蓦地一颤,侧首见白芷已经坐起来,忙道:“你别乱动,我去给你端药。”
许天恩喜不自胜,赶紧领旨,跟着陵安入殿。
“那……倘若先被马匹踢伤,又一刀正中间房,还耽搁了救治,必死无疑?”白穆的声音轻微,最后四个字几近低得就要听不见。
可那些人前一刻还追得如火如荼,后一刻便像急火遇了骤雨,莫明其妙地偃旗息鼓。若说白穆那边甚么都未曾产生,她是不太信赖的。
白穆抬眸望向她。
白芷的大眼望着她,她倒是垂下眼皮,令看它处。
又是一阵沉寂,殿内才呈现了一名跪地的黑衣人,拱手道:“主子,并无动静。”
商少君不早朝,每日递折子的大臣们便纷繁站到了虔心宫外。这日太医方才出去,大臣们便纷繁膜拜,要求面圣。
许天恩一向跪着,不敢昂首,很久,才闻声上方传来降落的声音,“许爱卿要见朕,所为何事?”
“少夫人。”白芷不得不推了推她。
声音里还带着令人遍体生寒的笑意,许天恩心下一颤,只叩首道:“回禀皇上,微臣是为……是为……”
白穆仍在哭,紧紧抱着白芷,“我只是想见到他。”
仍旧是那两个字。
就在白芷说话的时候,白穆的眼泪已经落下来。白芷蓦地跟着她红了眼圈,抱着她道:“少夫人你有甚么不高兴的和白芷说,你别哭……你一哭,我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