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高台之下的三位楼牧因顾忌眠月掌的短长,只得采纳最笨的体例,举动手中铁盾,一寸寸向台上逼近。一时候,沈雪吟又发了几掌,已在铁盾上印下七八个掌印,三位楼牧逼近一步,便被她击退两步,竟无可何如。此时,经心对于高台下三位楼牧的沈雪吟却觉耳后袭来一阵阴风,心下一悸,只听一个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不远处传来:“嘻嘻,年青女子的民气最苦涩,如果等她动了情,吃起来便会苦了!”
……
目睹与冷凌缠斗时,身后其他三位楼牧又上前很多,几名身受重伤的红莲教徒勉强拄动手中的刀剑,支撑着从尸堆当中站起来,挥刀向着步步逼近的十三楼冲去。一时候,又多了几个冤魂。
“呵呵,小兄弟的行动比先前快了很多,不知又得哪位高人提点?”
沈雪吟猛一转头,只见大氅后一张大脸已逼近面前,脸上的血盆大口像是画在了白纸上普通,那人手持铜锣,满口腥风,模样实在可怖。
“废料!”
沈雪吟来不及回身,右腿向后反踢,那人顺势将铜锣挡在胸口,咚的一声,铜锣声震得沈雪吟耳膜嗡嗡作响。冷凌受了一脚,连人带锣向后飞出时,沈雪吟想也不想,眠月掌已接踵打出,可惜却失了准头,打在了高台凉亭的西面柱子上,只震得瓦砾声响,整间亭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燕戈行抹了一把脖子,再次提气挥剑向魏九渊袭去,他身上的工夫必须近身才有胜算,如果让魏九渊拉开间隔,再发几掌,不但救不了沈雪吟,本身的小命恐怕也难保。
“嘿嘿嘿,江湖传闻说红莲教沈女人是个长不大的女娃娃,现在看来果然是以讹传讹,在我史胜看来,这般花腔韶华倒是长得恰好。现在,你如果乖乖束手寝息,我倒是能够在魏大人面前帮你求个情,饶你一条小命,赐给我做个小娘子,也不平白孤负了你那张好皮郛。”
他嘿嘿一笑,口中叫着“借命一用”,只听一声闷响,尚未反应过来的屠六安早已五脏俱裂,七窍血涌,手中的铁扇也跌落在地,沾满了血泥。
“叶女人我来救你!”
“嘿嘿嘿,沈女人好掌法,莫不是要行刺亲夫?”
方才把雪澈剑拔出的燕戈行猛一回身,见碎散的花瓣已至,挽了一个剑花,挡落了大部分碎片,却有一片残瓣直飞喉部而来,嘶的一声,在他的脖子上割出了一道血口。幸亏那伤不深,再深涓滴,恐怕喉管就要被它分裂了。
直到此时,跳到了顾宅内一棵梧桐树上的魏九渊才有机遇相问。燕戈行冷冷一笑,骂道“阉贼不晓得的多着呢”,抬脚搓飞一片琉璃瓦,朝着魏九渊打去,瓦片没能击中魏九渊,却打在一根胳膊粗细的梧桐枝上,嵌入树干当中,击散了一大片粉紫色的梧桐花。魏九渊手上行动奇快非常,燕戈行折身跳到劈面去拔没入墙中的雪澈剑时,他已接了一朵桐花在手,捏在二指之间,悄悄一旋,那朵边沿纤薄的桐花立时散裂成无数飞旋着的刀片,嗖嗖嗖向燕戈行背后袭来。这一招花不枯誓死不学的拈花指,倒是被他偷学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