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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烟,非烟,我女儿呢?”
“是澜沧盟的船,我们有救了!”
躺在船舱当中的段玉桥咳嗽了一阵,缓缓展开了双眼,他衣衫尽湿,江风一来不由连打几个颤抖。
几位楼牧哪敢方命,接踵勒停了马儿,昂首眯眼看向垂垂消逝在大雨当中的那小我影。
他的身后,寂静地鹄立着龙羽卫和十三楼两队人马,只等他一声令下,便会冲上前去救济太子。但是,谁也没法包管胆小包天的花不枯会不会干出夷灭九族的事情来,他没有九族,又何惧一命换一命。更甚者,就算他真杀了慕容拓,官家恐怕也访拿不到这位前武林盟主。
“大师不要慌,不要慌,太子还在我们手中,十三楼不敢乱来!”
那位小沙弥心有不甘,又抬大声音喊了一句,花不枯却不容分辩,只朝燕戈行喊了一句:“燕兄弟牢记,十三楼横行霸道,多年来四周打压各大门派。现在你已是武林盟主,需求把一盘散沙的大燕武林集合起来,才气与之相抗。若不然,魏九渊又不知该掀起多少腥风血雨。”
话音未落,他已飞起两脚,别离将半禅大师和听云道长的尸首踹飞出去,啪啪两声落入了水中,尸首四周横七竖八荡满了方才跳水而逃的浮尸。
“花师兄,上船啊?”
段玉桥被常牧风重伤,口中固然一向念着女儿的名字,却有力跳下船去寻觅,只用一双血红的眼睛死盯着燕戈行:“我女儿在哪?”
烈火当中,那两位小沙弥冒着被烤糊的伤害把半禅大师的尸体背了出来,本想着回少林好生安葬的。身受重伤昏倒不醒的段玉桥是被澜沧盟的几位海员抬返来的,而现在,那几位水性好的海员见本身难保,也早就跳入四象海中逃命了。
说话间,他又拍了一下慕容拓的脑袋,命大师快快上筏。
燕戈行那里肯听,一下甩开一尘方丈,就要跃进水中去捞师父,一尘方丈见他一意孤行,只得二指并出,哒哒两声点了他的穴道。跌坐在船尾的燕戈行固然还能大喊大呼,四肢却已没法发力,软绵绵地瘫软进了船舱里。
四周的浮木几近被用完了,岸上却另有很多人滞留。
见世人慌乱,燕戈行胡乱揩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叫着。
此时却听一阵螺号声响,昏昏欲睡地世人昂首看时,才见劈面的洛河当中不知何时呈现了一艘大船。船头的桅杆之上挂着两只庞大的灯笼,灯笼上分书“澜”、“沧”两个大字,被灯笼照亮的旗号上绘着的恰是澜沧盟的盟徽。
目睹楼主单枪匹马去了渡口方向,几位楼牧立马跟上,却听魏九渊冷冷命道:“谁都不准跟着!”
“快,还愣着干甚么。”
说话间,一尘方丈已驱脱手中念珠,对着湖面上的一具具浮尸念起了往生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