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绿从速去给顾怡然再找条裙子来换上，把人送了畴昔，返来就有些忧愁。小丫环花青见了不解道：“大年下的，姐姐又愁甚么呢？”

白姨娘悄悄伸手扯了扯顾老太太的衣袖，嘴上笑道：“虽说太太肯教养，可到底这会子太太身子贵重，怕是精力也不济。倒是浩哥儿现在去了前头书房，妾倒是单身儿一个，恰好跟着老爷去服侍。”

顾老太太听了这番解释，才欢畅起来：“既这么着，就得从速清算东西了吧？”

白姨娘一听就拉了脸，低下头细声道：“亲家老爷既托了人，何不再替老爷升一级呢？这说来讲去，还是一样的……”

顾怡然在床边上闲坐了半晌，直到小丫环过来传话：“大女人请二女人畴昔呢，筹议给老爷备行装。”

孟素蓉坐在一边，闻言就嘲笑了一声。顾运则顿时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沉声道：“你懂甚么！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处所。”

白姨娘顿时垮了脸，强笑道：“柳mm也有怡姐儿呢，姐儿们养得娇，柳mm如何就舍得放下？”

柳姨娘仿佛飘上天又狠狠摔了下来，内心想哭，脸上却还得硬挤出笑来：“是，婢妾必然用心折侍太太。”眼角余光瞥见白姨娘面有得色，内心的确恨得流血。

顾运则转头看了孟素蓉一眼，为莫非：“这时候，素蓉是不能上路的，天儿还冷，母亲和孩子们也不宜繁忙，儿子想，还是儿子本身先畴昔，等素蓉生了，少说也要将养几个月才好上路。”

这话戳了柳姨娘把柄，欲待撒泼，石绿提及来是顾怡然的丫环，不过是因顾怡然与她同住，顺带着也服侍她罢了；若就此息事宁人，倒仿佛她这个姨娘还怕了丫环似的，一时噎在那边，脸胀得通红。

顾运则想到此处，便点了点头：“也是，太太身边不能没人，我带着白氏和浩哥儿畴昔。”转头和颜悦色对柳氏道，“你好生服侍太太，就是替我分忧了。”

石绿叹了口气：“你小丫头，晓得甚么。二女人这性子，可真有些愁人。”常日里瞧着不言不语的，想不到内心头憋着这么多事儿，这如果憋坏了可如何办？就是不憋坏，女孩儿家性子如许阴沉，只怕也不是功德儿……

顾怡然咬着牙道：“我只恨我为甚么不是太太生的！”

顾浩然六岁上是顾运则亲身发蒙，但是他在外为官，又想着要往上争，那精力大部分天然放在外头，并顾不上儿子；恰好顾老太太又过于宠嬖，不肯把孩子放到孟素蓉那边养，乃至于顾浩然书读得平平，倒是养出了娇纵的脾气。前些日子顾运则将他搬到前院，相处的时候天然多了些，才发明儿子有些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