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许,我归去给嫣儿清算东西,过了中秋节就送她畴昔——虽说是附学,束脩也要细心备下才是。”孟素蓉说着,已经开端策画了。
顾嫣然倒有些惊奇了:“母亲未曾教我操琴,表哥包涵。”自记事起,她可向来没有听过孟素蓉弹过琴,倒是曾教过她一点棋艺,精学的还是书画。
“那实在是可惜了……”韩晋眼睛顺势就往顾嫣然手上溜了溜,“想来姨母心疼表妹,舍不得表妹辛苦罢。”
韩晋在那边与顾浩然有一句没一句地谈着诗文,只是他比顾浩然大了五岁,所读的书天然不成同日而语,怎能谈得拢?此时见顾嫣然不说话了,便笑嘻嘻转头过来道:“表妹常日在家中做何消遣?读的甚么书?”
顾运则确切自从中了进士就外放为官,这么多年还没进过都城呢,顾嫣然也就据实答了。韩绮笑着点头道:“本来如此,我瞧着表妹这条裙子的花腔,该是都城前些年时髦过的款式,打客岁起,如许快意云纹已不时髦了,现下都改成团花腔式了。”
韩绢忙帮腔道:“表姐可别如许说,这衣裳金饰都是打都城那边时髦起来的,没准儿再过几日这边也要时髦起来了呢。再说,将来姨父入京为官,表姐莫非也不讲究这些?”她生了一张小圆脸,眉毛弯如新月,眼睛既大且圆,一边说话一边眨着眼睛,看起来非常天真敬爱,只是说的话却很有些意义。
韩绮将顾嫣然高低细心打量了一会儿,笑盈盈道:“常听母亲提及表妹,只是从未见过面,传闻姨父是一向在外任上?”
“是么?”孟素蓉本来是不舍得女儿的,听了这话倒有了些兴趣,“这倒是可贵的,只是不晓得脾气如何。”宫里头端方是最大的,如果连这一套都能学会,将来女儿到了那里都不怕被人说不懂端方。那些勋朱紫家为何情愿请宫里出来的嬷嬷教诲自家女人,还不是为了给女人赚个好名声。孟素蓉倒不想着将来把顾嫣然嫁入甚么高门,但是有了这个名声当然是无益有害。
顾嫣然瞧了她一眼,答道:“这是我娘给我的衣料,原是感觉我穿这个色彩还好,至于都城时髦甚么料子,我未曾晓得,且现在这里亦不是都城,想来也不必过分讲究。”
“如何会。”韩老夫人笑起来,“嫣儿又懂事又聪明,那里会扰了我。”
韩晋涓滴不觉得忤:“听母亲说过,姨母但是琴棋书画皆精的才女,有姨母教诲,表妹必也是多才多艺了。传闻姨母一手好琴艺,不知本日是否有耳福也听听表妹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