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孟素蓉早有筹办,第二日傍晚之时,顾家已经举家迁出了官邸,住进了租来的小院里。处所天然是挤了些,白姨娘还在坐小月子,就要到顾老太太面前去哭,只是藤黄石绿早得了孟素蓉的叮咛,以养身子为名将她紧紧按在了床上,倒省了孟素蓉耳根清净些。
孟素蓉将世人神采都看在眼中,缓声道:“还是一起去吧,一家人一处也放心。京中开消大,少不得家中下人要淘汰些,待去了京里再想体例寻些进项――总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实在要说去都城,还是她和顾运则去最合适,毕竟孟家在都城,去了便利些。
现在他占着上风,顾运则也只能压着气淡淡道:“甄大人此时前来,但是有甚么事吗?”
顾运则又是歉然又是感激地看了孟素蓉一眼,点了点头:“那就一家人都去吧。”
孟素蓉内心一沉:“我去见见那孝子!倒要问问他,本身死也就算了,是不是筹算把别人也害死!”
顾运则这一去就去了八日,顾老太太担忧得要死,每天在屋里不是骂谢宛娘忘恩负义,就是念叨孟家做事鲁莽扳连亲戚,孟素蓉十足听如不见,只叫人去外头寻了一处小宅子,先将家里的金饰金珠之物先迁了畴昔。
“娘!”顾运则已然烦得不成,听顾老太太又要数提及来,忍不住断喝了一声,“案子是我判的,与孟家何干?现在是要尽快迁出,娘还是快些清算东西,切莫有甚么遗漏的才好。儿子另有些事要到衙门里交割一二,先出去了。”
由甄大人而甄同知,不过是为了提示甄同知,论品级他还不如顾运则呢。甄同知两眼一翻就想发作,只是想想这顿时要到手的知州之位,俄然又不想跟顾运则计算了:“总之明日顾大人还是迁出的好,如果人手不敷,我叫衙门里的人来帮手可好?”
顾老太太盼了八天赋把顾运则盼返来,倒是这么个成果,顿时呆了,半晌才缓过来,只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怎会――怎会如此?早知本日,再不该跟孟家攀亲――”
顾运则瞪着他的背影站了半晌,毕竟是回身回了背面。孟素蓉听了他的话倒是端倪不动:“老爷放心,前几日嫣儿提示了我,已寻了一处宅子,就是家里值钱的金饰也搬去了些,明日迁出,虽说时候紧了些,却也不是不成。只是那宅子小,再者迁出之事,还要跟母亲……”
顾运则坐倒在椅子上,苦笑了一下:“那孝子宁死不肯说出其母私通之事,恰好――奸夫一月前酒后跌入河中死了。”
顾运则嘲笑一声:“我虽卸职,却还是官身,既说待罪,则措置未下,我另有从五品之位,甄同知说甚么民占官邸,还是慎言的好!”
顾运则听了倒松了口气:“嫣儿当真是长进了,竟能先想到这些。”只是想起顾老太太那边,不由得又锁了眉头,“母亲那边,我去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