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眼圈一红：“王爷，王爷早不把我的死活放在眼里了。夫人不晓得，王爷娶我，不过是为了我娘家的银子，现在王爷没做成太子，我娘家的银子也用光了，王爷就――就算王妃现在把我关在院子里饿死，王爷也不会过问。”

甄真抛出最后的杀手锏：“只怕夫人不晓得，王爷的手已然伸到您府里去了！若我没说错，府上有个叫牙白的丫环罢？”

可贵平南侯夫人如许谦恭费事，迎客僧求之不得，忙道：“王妃领着侧妃们在后殿听诵经，约莫再有小半个时候便结束了。因下午还要再做一场法事，王妃要在禅房歇息。夫人现在畴前殿拜畴昔，想来无妨。”等她拜到后殿，法事也结束了，齐王妃也进了禅房了，见不着面。

顾嫣然笑了笑：“你也太心急了，谁说得准甄氏的话就是真的？我虽也有几分狐疑，可捉贼捉赃，总要抓住了人才好下结论。”

平南侯夫人前来，迎客的和尚都要慎重几分。顾嫣然随口问道：“传闻齐王府上女眷前来祈福，不知可曾法事结束？莫要被我冲撞了才好。”

周鸿又舍不得了：“元哥儿还小呢，这么大的小孩子都分不清爹娘，那里就是我们儿子傻了。”

“是是是。”甄真抹着眼泪，“只怕王妃还要寻我，我就先归去了。”

皇觉寺又迎来齐王府的朱紫,此次可真有点战战兢兢。前次给已故皇后娘娘做法事，却闹出青云庵的事来,以后没几天就来了宫内侍卫，将青云庵抄了个底朝天，还抓走了四五个尼姑，就连青云庵的方丈也受连累,不得不分开了都城。

周鸿皱眉思考半晌，道：“齐王妃既要弄死她，为何本日还要带她来礼佛？”

她如何油盐不进？甄真内心暗恨，一咬牙：“前几日为灾区捐献银米，王妃要谋算夫人的金饰之事，您可晓得王妃意欲何为？”

“哪至如此……”顾嫣然神采微动，“你是府里端庄的侍妾，也是驰名有份的，王府也不是养不起一个侍妾。”

甄真低头瞧着她的手，袖子里微微凸起一块，明显是在袖中紧紧攥成了拳头。甄真悄悄吐了口气：“恰是呢。寿王本是齐王殿下的亲兄弟，双管齐下，不怕夫人不中招。我虽没见着，也晓得那丫环必然是说在寿王府受了苦，现在想回夫人身边服侍，但是？”

甄真低声道：“是我偷偷闻声的。我怕王妃对我动手，打通了在王妃院子里的丫环，闻声了这个。”她扯住顾嫣然的裙子，“我不瞒夫人，就因闻声了这话，我才敢来求夫人拯救。阿谁丫环，夫人可万不能再信她！”

这话说得石绿很有些戚戚，只是有几分担忧：“夫人救了她当然是积善，可会不会招了费事……”

顾嫣然点点头：“我本身认得路，徒弟不必作陪。”